想的那样了。
也只是……有那么点想。 里德尔在霍格沃茨成长的速度飞快,菲奥娜看着他从初入学时还小心试探的样子,一步步转变为小团体的领袖。 他暗中打出斯莱特林血脉的旗帜,先交好、笼络,再收服、洗脑,最后威逼、打压,在他悄无声息地建立起来的,以他为中心的规则之下,连心高气傲的埃弗里、布莱克等纯血子裔,也不自觉地成为了他的马前卒。 她看他表面上阳光、热情、对所有人释放善意,转过身,就暗示围绕在他身边的追随者去霸凌麻瓜血统的巫师。看着不曾见过真正险恶的孩子,在他的挑拨与煽动下,开始享受来自弱者的畏惧和臣服。 就像看着从外面飞进来的草籽,落在了花圃里,混在精心培植的鲜花中,埋在地下的根系飞速地扩张,不动声色地侵占了生存空间,掠夺着养分。 于是,鲜花败落,野草肆虐,花圃沦为泥潭,不是在同化,就是在吞噬。 菲奥娜总能在书里看到,品德高尚的勇士被比喻成历经磨难依旧不减光彩的宝石,似乎只有善良正义的人才能散发耀眼的光芒。 然而她发现,黑色一旦纯粹到了极致,居然也能发出光来。她在里德尔身上看到了光,那是诡谲的夜里,猛兽捕食猎物时一闪而过的凶狠眸光。 菲奥娜本以为,她和里德尔之间不会产生任何正面的交集。 里德尔不是没有发现过她会经常对他投以关注,但她知道,在里德尔看来,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偷偷地看他太正常了,他并不会放在心上。围绕在他身上的各种目光那么多,要是有人对他一点都不在意,他反而会去留心一下。 他知道菲奥娜这个人,只是他没有把她放在眼里。 所以当三年级的暑假,里德尔在孤儿院撞见她时,猝不及防的他没有掩饰住自己那一瞬间泄露出来的震惊、怀疑和杀意。 菲奥娜也有些吃惊。她从埃塞雷德那知道了这家孤儿院,她也曾推测出里德尔在麻瓜世界的成长环境不会太好,但她没有想到,他会生活在与她身世有关的孤儿院里。 她仰头望着在楼梯上与她四目相对的男孩。 他穿着短袖白衬衫,扣子懒散地开了两个,一边的袖口翘着边,长裤没有熨烫过,膝盖处打着褶,踩了双蒙着薄尘的皮鞋,头发没梳理,稍显凌乱,手里拎着个铜制的水壶,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床上起来,要去厨房灌水。 很散漫,很随意,是与学校里那个打扮得无一处不妥帖的贵公子完全不同的样子。 楼梯上有人上下,他们看不到用了麻瓜混淆咒的菲奥娜,又明显避忌着里德尔,贴着另一边的墙从沉默的两人身边快速经过。 “沙菲克小姐,”首先开口的是里德尔,他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研究着面前的女生,嗓音很轻柔,慢吞吞地说,“在这儿遇见你,真叫人意外――看起来对于我们两个都是如此。” 旁边正好有个人在上楼梯,看到里德尔突然对着空气说话,又是惊吓又是嫌恶地瞄了他一眼,逃跑一般地窜了上去。 里德尔对此毫不在意,紧紧地盯着菲奥娜。
“所以,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 他微笑着,温和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攻击性,似乎还有些高兴,仿佛只是校外偶遇同学下的一次闲谈。
――如果忽略他已经背到身后的那只手。 菲奥娜在走神。 在戏剧中,所有的偶然都具有其必然性,如果现实也是如此,那么她和里德尔的相遇又是在什么时候落下的征兆? 进入霍格沃茨?小汉格顿的冈特老宅?魔力暴动?还是――他们的出生? 出于兴趣,她在霍格沃茨制造了不少对于别人来说的“偶然”,欣赏过几出精彩的剧目,如果现在需要她亲自下场,导演她和里德尔的戏,她要怎么去布局? 以及,她还能活几年? 沉默超出了里德尔的忍耐限度,他轻轻变化了一下站立的姿势,菲奥娜眨了下眼睛,说:“你找到你的身世来源了吗?” 里德尔肩膀向上紧了一下,绷住了全身的肌肉,这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