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暗念道：她虽面容平平，气质却比肩姬碎雪和云雾仙子。

卫无涯却不知，眼前人就是姬碎雪化形而来。

看着她，想起两人之前种种，卫无涯心底莫名涌起一丝抑制不住的悸动。

他立马摇摇头，试图驱散脑海中莫名的遐想。

这时，吴青木唤他道：“无涯公子，怎么了？快来。”

“来了。”卫无涯连忙跟上。

三人来到一家面馆。

姬碎雪吃得寡淡，只要了一碗清汤面。

卫无涯和吴青木都点了碗牛肉面。

卫无涯吃得津津有味。

虽然自己不用进食亦可，不过满足味蕾，一饱口腹之欲也是极好的。

他离开冥界后，似乎很快融入了人界的生活。

卫无涯却突然想起孟婆说过的话语：“人世间，爱恨嗔痴，七情六欲纷纷扰扰。望你不要受感情磋磨。”

他停下筷子，失神呢喃着：“感情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姬碎雪发现他的异样不禁问道。

卫无涯摆摆手：“无事无事。”

他随即如常般继续吃着，只是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。

卫无涯心下想着：“何为感情呢？七情六欲果真像孟婆说的那般宛如洪水猛兽吗？”

自从他喝下孟婆汤失忆后，不仅是忘却了过往的一切，凡事更是想的天真。似乎少了那数万年间的记忆，变得纯真不少。

姬碎雪有时看着他，竟会一时恍惚。

失去过往的记忆，眼前的卫无涯和那时在月宫的卫无涯仍是一个人吗？

第36章

卫无涯和姬碎雪各怀心事。

草草吃完面后，姬碎雪向两人告别。

待她走后，卫无涯便对吴青木说：“吴阿叔，我想去周围转转。”

吴青木看着卫无涯一脸怅然便点了点头说：“去散散心也好。”

随即嘱咐他要注意安全。

卫无涯独自来到京城的繁荣之处，未免自己惹祸，他施出简易的法术来隐身。

他肆意穿梭而过，看人界的父母打骂孩子，见人界的郎君抛妻弃子，看人们为了蝇头小利争执不止，看有人为了博青楼女一笑一掷千金，而路边却有冻死骨……

和他在思凡泉见过的人间景象却大有不同。

亲眼所见，卫无涯突然感悟人间似乎不都是想吴青木般那样的善人。

人界的规则似乎残忍许多，地位和权力象征着一切，便有人为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。

卫无涯蓦地想起一个地方，在那里的人们无欲无求，各司其职，超脱自然。

那便是天界。

卫无涯又懊悔地想着，可是九重天之上孤寂清净，难免孤单落寞。

他猛地意识到世间当然没有十全十美之地。

蓦然回首，卫无涯却又看到了化形凡人之后的姬碎雪。

她独自立在灯火阑珊处，虽然面容平凡却气质出尘，让周遭都失色。

自己明明使用了隐身之术。

可是不知为何卫无涯就是觉得她在定定地看着自己。

每每看到化形之后的姬碎雪，卫无涯便想起她扶着自己那一幕，心觉窘迫，他下意识地想逃。

他转身想走，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消了隐身术，在人群的掩盖之下往姬碎雪走去。

姬碎雪站在隐蔽的暗处。

她始终面上平静，眼眸里翻涌的情绪却被隐藏在长睫之下。

卫无涯穿过漫漫人群突然来到姬碎雪身边，启齿道：“姑娘，又见面了。”

他没等姬碎雪回答便继续道：“你对京城熟悉吗？你知道附近有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