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听岚侧过脸,避开他的目光。

“你照做就行。”

看陆听岚不想多说,闻人笛也不敢违抗:“是,末将遵命。”

聂栖庭书房里,烛火摇晃。

闻人笛站在桌子前,把白天的事都说了,语气很困惑。

“夫人这样做太奇怪了。那支军队,咱们好不容易才……”

聂栖庭静静听着,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。

过了一会儿,他打断闻人笛的话。

“不用担心。夫人有她的理由。”

江南城外军营突然停止操练的消息,很快传回了京城栎王府。

宋齐钰听到手下的汇报,忍不住大笑:“哈哈哈!好!陆听岚真不错!果然没让我失望!”

看来,蚀骨散和孩子,足够让这个聪明的女人听话!

“来人!”他喊道。

一个亲信走过来。

“去,把这个东西送到江南陆听岚手上。”

宋齐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锦囊,扔给亲信。

“告诉她,我很满意她的‘诚意’。下一个任务,很快会通知她。让她好好等着。”

不久后,亲信恭敬地递上锦囊。

陆听岚打开一看,一枚小巧的银锁,静静地躺在里面,而锁上刻着麒麟,背面有个小小的“玄”字。

是玄君的!

陆听岚的手立刻抓紧,冰冷的银锁硌得她手指生疼。

这时,影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。

“主上,夫人。”影一声音低沉有力,“属下查清楚了,两位小主子确实被栎王的人带走了,藏在京城郊外一个很隐秘的庄园里。”

聂栖庭示意影一继续说。

“属下按您的吩咐,换掉了庄园里外的人,现在,那里已经是我们的人了。”

聂栖庭看向陆听岚,眼神温柔:“夫人,放心吧。孩子们,安全了,现在,你可以安心做你想做的事了。”

压在陆听岚心上的大石头,终于落了地。

她长长地出了口气,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笑容:“担心了这么久,总算安全了,这么说,我当初吃的蚀骨散,也不算白吃。”

这时,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。

“大人,夫人。”

魏清芷端着个托盘快步进来,“夫人蚀骨散的解药配出来了。”

陆听岚的没犹豫,伸手就拿了过来,干脆地拔开蜡封,仰头把解药吞了下去。

随着,解药滑进喉咙,陆听岚觉得一股清凉感散开,身体里那点若有若无的不舒服也跟着淡了。

但没几天。

京城栎王府那边又来了一封信。

信上的字写得又草又急,是宋齐钰一贯发号施令的口气。

“立刻把聂栖庭每天去了哪儿、做了什么,不漏地记下来,报给本王!”

陆听岚眼里闪过冷意,转身走向窗边正在看书的聂栖庭。

“你看。”

聂栖庭接过来,目光快速扫了一遍,脸上表情变化都没有,好像信上写的都是些不相干的闲话。

“没事,他想知道,夫人就照实写给他。”

接下来几天,聂栖庭不怎么去军营了,也不怎么叫手下人来商量事情,每天不是在书房看看闲书,就是在院子里喝茶下棋,偶尔还弹弹琴。

看着特别悠闲自在,真像是来江南养老似的。

陆听岚每天都把这些“平淡”的日常,仔仔细细记下来,通过秘密渠道送去京城。

京城,栎王府。

宋齐钰捏着那几张薄薄的信纸,气得脸都青了。

“看书?喝茶?弹琴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