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听岚快步走入殿内,一眼便看到了聂栖庭掐着皇上的脖子,脸色顿时一变。

她从未见过聂栖庭如此失控的模样。

闻言,聂栖庭的身形微微一颤,却没有回头。

陆听岚伸出手,环抱住聂栖庭的后背,柔声说道:“大人,冷静一些,放手吧,一切都可以慢慢来。”

聂栖庭原本想要挣脱,但感受到陆听岚手腕的温度,他放弃了挣扎。

“夫人,我没事。”

陆听岚的手臂紧了紧,担忧地说道:“相公,我们回去吧。”

聂栖庭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他转头看向皇上,眼神冰冷:“皇上,莫要耍花招。”

太后将陆听岚和聂栖庭离开的背影映入眼帘,皇上颓然地坐在龙椅上,眼底划过惆怅和茫然。他无力地挥了挥手,示意周围的宫人退下。

空荡荡的大殿里,只剩下皇上一人,他望着空无一人的殿门,喃喃自语:“朕,究竟做错了什么?”

雕梁画栋的长廊里,宫灯摇曳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聂栖庭阔步走在前方,玄色衣袍在夜风中翻飞,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。陆听岚紧随其后,素色衣裙衬得她愈发清冷,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虑。

“聂大人!聂大人留步!”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宫中的宁静。

杨怀几步追上聂栖庭,脸上带着几分焦急:“聂大人,咱们现在要不要冲进去,杀那老皇帝一个片甲不留?”

聂栖庭只淡淡地瞥了杨怀一眼:“想去,现在便可带兵冲进去。”

杨怀的面色顿时一变,挠了挠头:“属下……属下还是听聂大人的定夺。”

杨怀暗自思忖,聂大人这是在试探自己吗?

还好自己反应快,没真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。

聂栖庭没有再理会杨怀,继续往前走去。

陆听岚轻轻拉了拉聂栖庭的衣袖,放慢了脚步,与他并肩而行。

……

回到离镜轩,雕花木门沉重地关上,隔绝了宫中的喧嚣。

陆听岚眉心微蹙,担忧之色溢于言表:“大人,皇上今日受此奇耻大辱,定会怀恨在心,只怕会对实施报复,还是早做准备为好。”

聂栖庭握住陆听岚的手,宽慰道:“夫人不必忧心,我心中已有退路。”

陆听岚本想追问,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。

聂栖庭眼疾手快地扶住陆听岚:“夫人,你怎么了?”

陆听岚强忍着不适,摇了摇头:“无事,许是今日在宫中待久了,有些乏了。”

聂栖庭看着陆听岚苍白的脸色,将陆听岚横抱而起,大步走向内室,将她轻轻放在床上。

“你脸色不太好,还是让温子卿来看看吧。”

陆听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确实不对劲,却还是说道:“真的无碍,大人不必担心。”

她身为神医,却从未想过要给自己把脉。

聂栖庭不放心,还是派人去请了温子卿。

温子卿匆匆赶来,为陆听岚诊脉。

他的眉头越皱越紧,面色也变得有些古怪。

他看了看聂栖庭,又看了看陆听岚,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夫人,您您自己可有诊过脉?”

陆听岚疑惑地摇了摇头:“没有,医者不自医。”

温子卿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“夫人,您您有喜了。”

“有喜?”陆听岚愣住了,随即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。

她闪过难以置信。

聂栖庭亦是错愕不已。

陆听岚毕竟是神医,短暂的震惊过后,

她纤细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脉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