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发誓那是他最失控的一天。
「回来,再不回来我就挑断你的脚筋。」
「你以为你能跑去哪,你以为你躲得过去吗?」
「你可以不怕死,你爸妈怕不怕,你妹妹怕不怕。陈筝羽,你有胆子逃跑,有没有本事带你家人一起逃啊。」
「滚回来!昨晚不是还说喜欢我吗?」
「自己回来,我不怪你。刚刚都是吓你的,气你的,只要你回来我不会跟你计较。你知道,我每次都原谅你。」
秦跃一连发了十几条,播出近百通电话,不是正在通话中就是无人接听,他恨得眼眶发疼,过度激烈的愤怒是他过分亢奋,急需什么东西用来发泄。
如果陈筝羽在他面前,他就先用皮带抽到鲜血淋漓,再拿绞刑架吊起来,等人受不住求饶再抱着操,保证小羽再也不敢有二心,死心塌地跟着他。
可是这都太晚了。
他确实找到了陈筝羽的去向,也千里迢迢追到家门前,可他敲门没看见任何人,只有邻居家的婶子出来,叫他别敲了,一大早的别人还要睡觉呢。
他问陈筝羽去了哪,婶子说:“小羽昨天刚回家,就去医院看他妹妹了。”
“那医院”
“这个我也不知道哦,你打电话问他呀,你们没电话吗?”
邻居的房门半掩着,人已经回去了。
街上只站着秦跃和几个早起的大爷,互不认识,也没有话聊。
秦跃低头盯着拨号界面,迟迟没有动作。他给小羽的备注是一个“a”,这样就能一直显示在最上方。
秦跃很早就知道陈筝羽有个妹妹。
为了赚钱给妹妹治病,他没有任何底线,也不惜付出任何代价。
他和秦跃最早定下的时间是三个月,三个月一到,小羽会得到一笔分手费,然后投入下个金主的怀抱。
是秦跃自己舍不得,又把人留下来,但这时已经没有合约约束,小羽随时可以走。
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交易。
*
秦跃没有得知详细的住院信息,只能在附近的民宿住下,日复一日地等待陈筝羽回家。
大概等了二十多天,陈家四口人搭一辆小面包车回来,妈妈扶着妹妹,陈筝羽和爸爸跟在后面,提着大包小包的琐碎行李。
秦跃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,视线停在小羽脚踝处。如果他早早打断小羽的腿,或者真的挑断脚筋,小羽跑不了这么远,更别给别人提行李。
他犹豫这几分钟,陈家关上了院门,没过多久,烟囱处生起淡淡的烟,被风吹得很远。
又过了一会儿,陈筝羽出门丢垃圾。
秦跃忽然出现在眼前,拦住了他。
小羽起初吓得后退好几步,看清是他后,反而不怕了,像没看见他似的,丢完垃圾往回走。
秦跃猛然攥住他腕子。
他比秦跃要矮一些,身形也更单薄。秦跃用足了力气,他还以为自己腕骨被捏碎了,可是低头看时,发现也不过多了一道红印。
陈筝羽没说话。
秦跃死死盯着他,好像他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,而秦跃是判官,正欲将他凌迟处死。
“你走,为什么不跟我说。”
他看见秦跃嘴唇动了很久,最终也只说出这句话。
陈筝羽讶然,这倒比他想的温和多了,本来他猜秦跃会踢他几脚,再当死物一样拎回去。
秦跃压低声音:“你爸妈在,我不想做什么。跟我回去,只要跟我走,这次的事我原谅你。”
陈筝羽清亮的眼睛转了转,投出不断流转的目光,像一层轻纱将秦跃牢牢缠缚。
“我做了什么错事吗?”陈筝羽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