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聿风声音沙哑,自言自语,他的眼眶再也流不出泪水,鲜血早就将他的半边身子染红,每走一步,脚下便拖出长长的血迹。
曾经叫他聿风哥哥的小姑娘再也没有了,她死在了他面前两次,他没有办法是救她,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甚至第二次她是为了救他。
黑边遮住云层,阴沉的像要塌下来,宋聿风再也走不动,跪倒在地上,紧紧抱着沈玉瑶的尸体。
国师清醒过后立马带人找到他,看着沈玉瑶的尸体哭成了泪人。
“我的公主啊!公主,啊啊!”
她的尸体已经冰冷,人彻底死了。
国师强行忍着悲痛,声线颤抖的说道:
“公主已死,需趁早安葬,不可让公主成为一缕孤魂啊。”
宋聿风黑眸转动,声音像裹了一层沙砾般,看着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脸,轻声道:“那就葬在这里吧,这里土地肥沃,来年山花烂漫,有鲜花作伴,她定来世无忧。”
最好别再遇见他这种坏人了,他坏透了,她值得更好的。
国师没有反驳,点头应下:“好,那就葬在这里吧,来人快去准备。”
墓碑上宋聿风亲自提笔,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吾妻:沈玉瑶,这几个字。
在他眼中,她就是他的妻子。
她永远都是她的妻子。
现场的将士们没人看得懂他写的字,国师也没有过问,都随他去。
他在墓碑前跪了整整一个晚上,国师没说话,令人支棱个小帐篷在一旁守着他。
烛光摇曳了整晚,国师提笔写墨,不知道在记录什么,夜晚声音寂静,只有书本翻页的沙沙声。
宋聿风自虐似的惩罚自己,在墓碑前跪了整整三天,一粒米也没进,动也不动。
国师也没劝他,终于他坚持不下彻底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他处在国师的帐篷,余光撇到了那本熟悉的书,他眸色微动,轻声嘀咕:“这不是谢昀之家祖传的书嘛?”
他起身来到桌前,翻开页面,发现此书还未写完,前几页的内容和谢昀之给他看的一摸一样。
不过上面的墨迹未干,是刚写出来的。
慢慢地他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,他迅速拿起毛笔将铜镜模样画了下来,写上批注。
刚落下几个字,空中的毛笔啪嗒掉在了地上。
桌前空无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