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太监荣喜忙提醒：“陆丞相，盛将军带领大军已经走远，你现在追过去，恐怕已经来不及。”

“而且盛将军是自请去北境的，并非陛下下旨。”

陆凌霄不信，如果盛初衿想去，上次他驳回皇帝的时候，她为何不说。

“人已经走了，自是随陛下如何说。”

皇帝声音淡淡：“我大荣兵强马壮，即便朕需要一个将军驻守北境，可选的却不只是盛初矜。”

他顿了下，又说：“当初那丫头当众拒了朕的赐婚言辞凿凿非你不嫁，你却转头娶了她的嫡姐，”

“你可想过往后她在上京该如何容身，陆爱卿，你应该最懂何为人言可畏。”

陆凌霄面色一变。

他出身寒门，十六岁力压各大世家官拜宰辅，非议，疑论，攻讦从未间断……若非他心志坚定，怕是早就成了一具枯骨。

他这才后知后觉，把盛初衿置于了怎样危险的境地。1

他手心冒了汗，只觉后怕。

皇帝继续说：“初矜也是朕看着长大的，朕不舍得她自困囚笼。”

“陆爱卿，逼走她的不是朕，而是你。”

陆凌霄倏地抬眸，浑身一颤。

皇帝最后问：“陆凌霄，你追她回来，可会娶她？”

陆凌霄抿紧了唇，却说不出答案。

皇帝摇摇头：“荣喜，回宫。”

荣喜一挥拂尘，尖声喊道：“起轿，回宫。”

皇帝叹了声：“凌霄明明是及其聪慧之人，偏偏在此事上犯了糊涂，日后怕是要后悔。”

荣喜安抚道：“陛下，陆大人早晚会明白自己的心意，到时候也定会理解陛下的苦心。”

皇帝轻叹一声：“但愿吧。”

陆凌霄跪在地上良久。

他看着城外的方向，手死死握住，最终还是转身回了丞相府。

皇帝说得对，盛初衿去北境，或许是最好的结果。

可为何，他的心痛得如此难以忍受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，紧紧攥住了他的心，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
丞相府依旧是张灯结彩的喜庆模样，陆凌霄心中却只觉得空寂无比，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生气。

管家诚伯迎上来：“大人你回来了，可要准备用膳？”

他又说：“今日大人走后，是准夫人强撑着脸面，将贵客一一送走。”

陆凌霄动作微顿：“知道了。”

今天是他下了盛明月的面子，理应安抚一番。

他抬步往倚珍园走去。

见他来了，丫鬟要进去禀报，被陆凌霄挥退。

他走到正厅门口，刚要推门，却听到盛明月怨恨的声音传来。

“娘！我好恨！我今日名声尽毁，成为笑柄，都是因为盛初衿！”

“当初我不该顾念姐妹情谊，我应该直接弄死盛初衿！”

第11章

门外，陆凌霄脚步一顿，眸光陡然变得幽深危险。

盛母宽慰道：“明月，娘不是教过你，遇事切莫惊慌。一旦慌乱，就会失去理智，行事便会失了分寸。”

盛明月不甘心：“娘，我咽不下这口气，我恨不得盛初衿去死！”

盛母：“你啊，还是太年轻。今日之事，看似对你不利，实则却未必。”

“如今盛初衿远赴北境，恐怕再也回不来，往后这丞相府还不是你说了算。”

“而且经过今日，陆凌霄只会对你更愧疚。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，而是应该利用这份愧疚，趁机牢牢抓住陆凌霄的心。”

盛明月缓和了语气：“娘说是的，是我钻牛角尖了。”

陆凌霄站在门外，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