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,迈开四蹄,沿着宽阔的官道向前飞驰而去。清晨的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袂和斗笠的边缘,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,也吹散了心中最后一缕离愁别绪。
天地广阔,前路漫漫。
但此刻,他们心中只有自由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。
双骑并驰,绝尘而去,渐渐消失在晨曦的薄雾之中。
自离开京城,不觉已过旬日。一路向北,官道渐渐变得不再平坦,沿途的城镇也日益稀疏,景致愈发显得荒凉。两人晓行夜宿,风餐露宿,虽然辛苦,却也别有一番滋味。少了京城的繁文缛节和明争暗斗,心境反而愈发轻松自在。
这日傍晚,天色阴沉,眼看一场雨就要落下,两人恰好行至一处前不着村、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。幸好在路边发现了一家孤零零的驿站,虽然看起来颇为破败,但总算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。
驿站的驿卒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,睡眼惺忪,见有客至,也只是懒洋洋地指了指马厩和旁边一栋低矮的瓦房。
萧景珩将马匹交给沈昭照料,自己去和驿卒交涉。驿站里似乎只有老头一人,能提供的也只剩下两间简陋的客房和一些粗劣的酒食。
房间确实简陋。一踏进去,便是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灰尘的气息。屋里陈设简单,一张嘎吱作响的硬木板床,一张缺了角的旧木桌,两把摇摇晃晃的椅子,墙角结着蛛网。窗户纸也破了几个洞,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沈昭安顿好马匹进来,看到这情景,不由皱了皱眉。
“将就一晚吧。”萧景珩倒是不以为意,将行囊随手放在桌上,“总比露宿荒野强。”
外面果然下起了雨,淅淅沥沥,敲打着屋檐和窗棂。老驿卒送来了晚饭,两大碗糙米饭,一盘炒得黑乎乎的野菜,一碟咸得发苦的腌菜,外加一小坛浑浊的土烧酒。
两人也顾不上挑剔,就着昏黄如豆的油灯,相对而坐,默默吃着饭。旅途劳顿,胃口倒是不错。
几杯烈酒下肚,身上渐渐暖和起来。这土烧酒入口辛辣,后劲却足,不一会儿,沈昭的脸上便泛起一层薄红,眼神也带上些许迷蒙。
萧景珩放下筷子,目光落在沈昭被酒意染红的脸颊上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连日赶路,两人虽同吃同住,却因环境和体力消耗,并未有过多的亲密。此刻,在这狭小、简陋、与世隔绝般的驿站房间里,伴着窗外的雨声和昏黄的灯光,一种久违的情欲悄然滋生。
他伸出手,握住沈昭放在桌上的手。沈昭的手指修长有力,掌心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。被萧景珩握住,沈昭身体微微一顿,抬眼看向他。
萧景珩的眼神深邃,带着某种不加掩饰的欲望,直勾勾地盯着他。沈昭的心跳漏了一拍,脸上更红了几分,却没抽回手。
萧景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起身绕过桌子,走到沈昭身边。他弯下腰,凑近沈昭,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昭脸上。
“云帆……”萧景珩的声音低沉,带着酒后的沙哑,“想我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