猜测,说端郡王如何看重沈将军,朝堂上如何维护。渐渐地,故事变得越来越香艳离奇。

茶楼酒肆里,说书人添油加醋,描绘着两位俊美男子是如何在北境患难与共,暗生情愫。更有甚者,编排出两人夜宿破庙、同榻而眠的细节,言语间极尽暧昧。

“听说了吗?那沈将军生得那叫一个……”说书人压低声音,挤眉弄眼,“端郡王对他可不一般呐,据说连看他的眼神都……”

“啧啧,难怪陛下要敲打敲打,功高盖主本就犯忌讳,再加上这不清不楚的关系……”听客们议论纷纷。

这些流言如同长了翅膀,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。虽然明面上无人敢公开议论,但私下里,各种揣测和污言秽语层出不穷。连带着,靖王府和沈府门前都变得冷清了不少,一些原本交好的官员也开始若即若离。

沈昭对此置若罔闻,每日照常去兵部处理公务,或是待在府中练武看书。但萧景珩却不能不理会。这是新帝在背后推波助澜,意图败坏他们的名声,孤立他们。他一边派人压制流言,一边也在暗中搜集新帝及其心腹的把柄,准备反击。

赴宴的前一夜,萧景珩没有留在自己的王府,而是来到了沈昭的将军府。

沈府的陈设远不如郡王府奢华,处处透着军旅生涯的简朴和硬朗。萧景珩熟门熟路地来到沈昭的卧房,沈昭正在擦拭他的佩剑“破虏”。

听到脚步声,沈昭抬起头,见是萧景珩,便放下了手中的剑。

“这么晚了,怎么过来了?”

萧景珩走到他面前,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衣领。他的手指微凉,触碰到沈昭的皮肤,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栗。

“明日赴宴,穿这件墨蓝色的锦袍吧。”萧景珩仔细端详着他,“我前日刚命人送来的,尺寸应当合身。”

沈昭看着他眼中的担忧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萧景珩又替他理了理束发的玉冠,动作轻柔而专注:“到了别苑,紧跟着我,不要离开我的视线。无论看到什么,听到什么,都不要冲动,一切有我。”

沈昭嗯了一声,感受到他语气中的郑重。

萧景珩看着他,忽然伸手将他揽入怀中,紧紧抱住。

“昭儿,”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,“若是我……若是我能早些……”

早些放弃这权势纷争,与你远走高飞,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困境?

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,沈昭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沈昭也伸出手,回抱住他,笨拙地拍了拍他的后背:“景珩,这不是你的错。是我自己选择的路。我们一起面对。”

萧景珩将脸埋在他的颈窝,深深吸了一口气,似乎想汲取一些力量。沈昭身上总有种干净清爽的味道,混合着淡淡的汗水和阳光的气息,让他感到安心。

片刻后,萧景珩松开他,捧起他的脸,低头吻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