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,她很不爽。

怒火中烧的结果就是,江凝狠狠踹了茶几一脚,拎着包,起身往外。

“走了。”

这句话冲谁,不言而喻。

与那句玩笑话一样,话出口的时她便清醒了。

她不该把气撒在温礼珩的身上,毕竟他才是那个最无辜的,但说都说了,又不能吞回去。

江凝自顾自往外走。

然而不出一秒,身后传来脚步声,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,气顿时消了大半。

一路无言,直到车子驶出江家。

“你跟他很熟?”

温礼珩看了她一眼,回答道:“还行,之前见过。”

“生意场?”

“嗯。”

车间陷入安静,窗外的夜色很沉,

路灯一盏盏从车窗闪过,没一会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。

雨水打在车窗,积攒着水滴顺势滑落,留下点斑驳的水痕。

车子平稳行驶在大道上,把雨声和风声隔绝在外,江凝闭上了双眼,却丝毫没有困意,脑中异常清醒,像是在复盘为何会和温礼珩走到这般关系。

混乱的思绪胡乱穿梭着,忽然脑中闪过了好友夏梦涵的话。

你就没点想法?

江凝顺势睁眼,手肘撑在车窗一角,拖着下巴,目光静静地打量着驾驶位的男人。

眉骨深邃,鼻梁高挺,白色衬衫的衣领扣子解开了两颗,露出喉结,还有若隐若现的锁骨。

红灯路口,车子缓缓停下。

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,温礼珩侧眸望来。

江凝也不躲,直直对上他的目光。

“温礼珩。”

“嗯。”

江凝凑近了几分,随后又退了回去,“你眼角的痣是从小就有的吗?”

温礼珩顿了下,没有说话,直到红灯转绿,他目视前方,缓缓道:

“大概吧,记不清了。”

车间再次陷入安静,江凝也失了兴趣,抱胸靠在座位,目光神游般落在车窗,暗自比较哪滴水珠会先滑落。

不知开了多久,因为下雨的关系,温礼珩将车开进了小区的地库。

空旷的地库放大了细小的声响,仿佛已经闻到了空中漫延的淡淡潮味。解开安全扣,安全带缓缓收缩,金属扣碰到车壁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江凝眨了眨因过于关注水滴流逝而有点干涩的眼睛,看着几米之外的入户电梯,玩心大起。

“要不要上去喝杯茶?”

温礼珩安全扣未解,侧身望来时,绷直了安全带。

许久没有声响,地库的声控灯熄灭,周身陷入黑暗,唯有车灯照亮车前的一小块地。

两人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相望,隐约能看清彼此的轮廓,却看不清面庞的神色。

有些没趣,江凝握上车把手,随之响起的是一道清润的声音,带着点被雨汽浸湿的沙哑。

“你对每个男人都这么说吗。”

江凝的手顿住,没想到会等来几近是陈述句式的发问,心中有些不快。

她收回手,借着昏暗的光线朝身旁的男人靠近。

车窗漫上雾气,水滴仍在缓缓滑落。

两个模糊的身影一点点贴近,不知是找错了位子,还是故意为之,直到鼻尖相抵她才停下来。

江凝的手攀上他的脖颈,温热顺着指尖延至手心,随着指尖移动,热量缓缓消失。

她侧身靠近,同时,指尖挑起了他的下巴。

似勾魂摄魄的妖精,她竟朝温礼珩的耳朵吹了口气,红唇微张,几近要碰到他的耳垂。

“你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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