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...」

我下意识就要抱住她，可身体却直接穿了过去。这才意识到，自己早就是缕怎么也无法消散的灵魂。

心头焦急的厉害，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，只能任由江阔面无表情，审视着哭泣的依依。

「不愧是林棠的女儿，演技一等一的好啊。要不是我今天有急事，还真想好好欣赏下呢。」

他抬腿踢了下依依的身体，面色不耐。

「我最后再问一次，林棠在哪，让她赶紧出来！」

依依艰难地站起来，眼神倔强。

「我都说了，妈妈已经不在了。如果你真当自己是我的爸爸，就应该祭拜下妈妈。」

她的手指向里屋墙上挂着的，我的遗照。

姜阔一愣，不由自主靠近遗照。

说来讽刺，这张照片还是从我藏在钱包里结婚证上的照片截取出来的。

明明在笑，却在黑白滤镜下显得多了几分凄惨。

他定定看了一会，突然抬手将遗照拿了下来。

「不要！」

依依慌了，下意思去阻拦。可她哪里是男人的对手，一下子被推倒在地。

瘦弱的胳膊撞到桌角，很快就青紫一片。

「依依！」

我焦急地扑过去，看到江阔蹲下身，眼中没有一丝情感。

「我说了，今天来就是要见到林棠。无论你们耍什么假死遗照的把戏，都不行！」

说着，抬脚，用力碾在依依的胳膊上。

「啊啊啊爸爸」

依依的尖叫声却丝毫没有引起江阔的心软。

他站起来，将遗照高高举起。

「我说了，这不过在为了惩罚你当初给倩倩倒的那杯冰水才把你们丢进雪山。可你们都好好的活着啊，为什么给倩倩捐个骨髓这种事都不肯做！」

依依大口呼吸着，脸色白得吓人。

「我说了...妈妈真的死了...」

曾几何时对江阔很是尊敬的依依此刻看向他的眼神里，却都是憎恨。

但江阔压根就不放在心上。

「一周，我要林棠乖乖送上门去捐骨髓。否则，你们母女俩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过了。」

说着，手一松。

遗照被摔了个粉碎。

第2章

2

江阔走后很久，敞开的大门外突然走进一个中年妇女。

看见倒在地上的依依，她顿时慌张跑过去，将依依扶起来。

「依依，你这是怎么了，我马上送你去医院！」

待看清来人，依依忍了很久的眼泪簌簌往下落。

「徐阿姨，为什么我爸爸根本不相信妈妈早就死了...他还要让妈妈去给倩倩阿姨捐骨髓。」

「为什么，爸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？」

说着，直接扑倒在徐阿姨怀里嚎啕大哭。

整个屋子，都充当着她稚嫩又绝望的哭声。

我的灵魂似乎也感受到这股悲伤，在风中无尽地颤抖。

徐阿姨叹了口气，轻轻抚摸着她那细软的发丝。

「没关系的，以后徐阿姨和社区的其他同事，都会照顾你的。」

因为依依情况特殊，公寓所属社区的工作者经常会轮流照顾她。而徐阿姨来的次数最多，对依依也最是关照。

可就连她也不懂，为何亲生父亲会丢下自己的女儿不管。

哭了好一阵，依依擦去脸上的泪水，蹲下身将摔了个粉碎的遗照捡起来。

锋利的碎片划破了她的指尖，依依却感受不到般，只是用力将我的遗照抱在怀里。

「妈妈，我好想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