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躲开了,还用手背拍了他一掌,将面包撕咬在嘴里,继续投入创作。

脖子上被美工刀扎出来的伤口,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愈合了,可留下来红褐色结痂,在白皙脖颈破坏了美感。

“听话,就消消毒而已,好的快。”

她充耳不闻,嘴巴鼓鼓囊囊塞着面包,咀嚼起来的脸颊像仓鼠,不断鼓着腮帮子一动一动,让他想要趴上前狠狠咬一口脸蛋。

白阳放下手臂,凑过去看她的画。

“你怎么每天画的都是这棵梧桐树啊?”

说着又自问自答,恍然哦了一声:“我知道一个画家每天都画鸡蛋,最后把简单的鸡蛋画的栩栩如生,是不是画梧桐树也是这个道理?”

他故作很懂的笑嘻嘻等她说话。

焦竹雨嚼着面包的速度放慢,一副无语的样子正要开口,他举起棉花就往她脖子擦了上来,凉凉的触感一瞬而过,只见那张脸满意的点头露出白牙呲笑。

“这不就好了嘛,下次早点让我给你擦,又不痛。”

她捏紧手里面包,塑料袋声作响:“白阳,你是很闲吗?既然都来学校了,为什么不去上课?”

“我来学校就是陪着你啊,我这种遛街混子上了课又能做出什么贡献,就像你说的,我是个社会的败类,就该找个人以身相许。”

“我不是垃圾桶,也不要你这种,你去找别人。”

画笔用力在树梢点上一朵绽放的绿叶,他停下了声音,安静异常。

双手握成拳都放在大腿,沉默盯着她的侧颜,一团窝火明知压不下去,咽着口水,逼自己冷静。

下课铃响了,她将面包吃完,画笔扔进水桶。

刚起身,就被白阳迅速抓住了手腕,他快的程度,让她以为他早就在想办法抓她。

“去哪!”

手掌握住的脆骨隐隐作痛,声音也朦胧上低沙冷气,眼皮压得很沉,他酝酿的情绪只差一瞬间爆发。

“厕所。”

白阳左手狂抖不止,逼着自己松开,焦竹雨用力抽出,握住手腕大步往外走。

来到走廊,她推开袖子,低头看去,细皮白肉胳膊唯独手腕那块,充血的挤压出淤血暗红色,她皮肤都快被挤烂了,不敢用力。

而这片红没多久就变成了一块淤青,在她胳膊上整整持续了一周才消下去。

学校的艺考集训在四月份开始,她每天都在教室里画画,要么听着无聊枯燥的课程,白阳陪坐在她身边通常只是睡觉。

暗暗情愫,会学着把头靠在她肩上,偷偷去拉她的胳膊,手指。每一个细微暧昧的小动作,只有他最开心了。

天气入春,想带她出去玩,但焦竹雨总有画不完的画,每天肉眼可见的忙碌,白阳坐的发霉,劝不动她,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坐下去。

晚上八点放学,他抓着她胳膊一脸开心的往前跑:“你跟我来。”

硬是将她拽出了学校大门,路边停着一辆车,他把那辆伤痕累累白色的跑车,换成了低调黑色超跑,推着她的肩膀撵上副驾驶。

白阳打开车子前面的行李箱,上了车焦竹雨才看到,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,上面插着一根蜡烛,用打火机点燃,关掉了车里的灯,亮着星星眼期待看向她。

“焦竹雨,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吧!”

今天是他的生日?

缥缈的火焰在窜动,他眼里的光不时抖动,却消灭不掉期待的星光,蜡烛的光在两人中间燃烧起温热,白色的奶油蹭在了他的拇指。

焦竹雨看向那块小蛋糕,凄凄惨惨,今天的寿星似乎唯一期待的一件事,就是等着她把祝福他的生日快乐说出口。

“今天是几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