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且去罢。”
离开大殷皇宫时,他回望这座笼罩在沉沉暮色中的宫廷。
他终有一日会回来的,他想。
他会学成这世间无可匹敌之剑,取得唯我凭心之能,将所有加诸他身上的枷锁,都一斩而尽,把他母亲倾注他身上的仇与恨,都还给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殷皇帝!
……
他来到了长空剑宗。
正值隆冬时节,山路上已铺了一层皑皑的雪。
他不必再着那身厚重袍服,便换上一身劲装黑衣,将长发高束脑后,手握长剑而行,只觉无端快意疏狂。
忍不住一声长啸,惊起林中飞鸟,雪落纷纷。
绕过密密竹林,拾阶而上,便见一座宏伟山门。
有人已静静等在那里,一袭白衣,身形瘦削,墨色的发映衬着雪白的肤,竟令人生出一种惊心动魄之感。
见他走近,那人便微微掀起眼皮,朝他看了过来。
那双眼眼白极清,瞳仁却黑得近乎发蓝,静静倒映着他的影,眼神分明那样冷淡,却又那样……专注。
不知怎的,他的心乍然漏跳了一拍。
他听到那人的声音,清冷如玉石相撞。
“我是你师兄,周离。”
终于登上废文了,灯灯捂脸。
先更一章殷诀番外,晚上看能不能憋点正文出来。
人人待我如炉鼎 -
人人待我如炉鼎 -
行至殿外,夕阳已入山,徒留几抹殷红荡在云间。
左手仍在隐隐作痛,却是方才摔倒之时,不知被何物割出一道狭长伤口,有血迹由里渗出,我拧紧眉,右手速点了几个穴道止血,抬眸却见飞云舟仍停在殿外,也不知雨凝那丫头,已在此地等了我多久……
握着长剑匆匆往飞云舟走去,还未见陆雨凝身影,便先听到了她银铃似的笑声:“温师兄莫打趣凝儿了,凝儿修的虽是赤子剑心,心性却也并非全如稚童,许多事情,也都是明白的。倒是有些榆木疙瘩,无论你如何旁敲侧击,亦或迎其所好,他却仍旧无知无觉……”她声音低了下来,“古人好菊,因喜其傲立风霜之态,而凝儿独守这株榆木,不过也只是想听听,那坚硬树心中,能否有一二回响罢了。”
说罢,她微微偏过头,面色有些许羞红,视线却恰好与我撞上,先是一愣,便笑道:“师兄可总算回来了,实是让凝儿久等,殷诀那家伙,情况如何了?”
思及方才塌间一通混乱情缠,我眼神微微黯下,口中却道:“伤势已经无碍,只是还需静养些时日。”
“剑心之伤素来难愈,那小子倒是幸运……”陆雨凝撇了撇嘴,视线落到我左臂,凝眉道:“师兄的手怎受伤了,还有这身衣物……?”
唇边不由泄出一丝冷淡轻嘲,但终归,我仍是不愿让雨凝知晓她两个师兄间的腌臜龃龉,只好面无表情道:“殷诀剑心受损,不慎走火入魔,误伤到我,才耽搁了这许多时间,我先前衣物,亦被他走火入魔时所毁,只好先向他借了一套。”
我素不擅言语,这谎话讲得委实生硬,陆雨凝却不疑有他,气道:“便知救那小子不会有什么好事,才输了一场便走火入魔,也是白瞎了他这许多年剑心磨砺,幸而只是伤到了师兄的手,否则我定要他好看!”
轻轻摇首,“我,并无大碍。”
“阿离,”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温行云突然开口,“剑修的手为持剑所用,当好好保护,不可轻忽。尤其你为殷道友走火入魔时所伤,或有剑意入体,一时不察,恐于身体有碍。若是你不介怀,不如让我细观一番伤势如何,也可安心几分……我这儿恰有一瓶青莲净肌散,敷于伤处,也能好得更快些。”
陆雨凝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