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观师兄最近连云崖峰都不出,莫非是终于想通,不再出去丢人现眼了么?”

师兄只冷冷看他一眼,道:“与你何干。”

说罢举步而走。

他抬高声音,冷笑道:“就算你避我躲我,但无论多少次,我还是要说。”

“你不配当青霄真人的弟子,若还有少许自知之明,便赶紧滚出云崖峰。”

那人脚步一顿,没有回头。

唯有他留在原地,见对方背影渐渐消失。微风吹过,桃花落如红雨,幽香残留,人却去。

那日晚上,他做了一个梦。

梦里是大片桃花林。

那人躺在他身下,苍白肌肤染上绯红,修长双腿缠在他腰间,纤瘦的腰身轻轻晃动。

他仿佛乘在一艘狭窄的小船上,在海浪中浮浮沉沉,又像被柔软的云朵包裹着,飞过无垠天空。

他渐渐远离了人间的一切,感到无比的快活与自由。

桃花落满那人的身躯。

他便低下头,一寸一寸吻啄而过。

于是白云染上红霞,冰雪化为春水。

那令他魂牵梦萦的香,自那具身体深处散发而出,藤蔓般缠缚住他,拉着他坠到更深的梦里。

他醒过来,里裤濡湿一片。

他在隐龙阁的时候,曾被教导过这方面的知识,知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
他对一个炉鼎,有了欲望。

他想,也许只是因为那日桃花太盛,而那人身上香气过于动人,所以才教他,念念不忘。

只是这样的梦,却越来越频繁。

梦中场景,有时是桃林,有时是竹海,有时是他们休憩的石桌,有时是他们常居的木屋。

他们一起生活过的所有地方,都在他梦中留下痕迹。

而与此同时,那些经年缠绕的噩梦也未褪去,甚至变得更为猖獗。

故去的幽魂在梦中伸出已化白骨的手,在他的耳旁尖啸,提醒着他不可忘怀的过去。

于他,常常是半宿快意,半宿惊惶。醒来后下身黏腻,背后却冷汗涔涔。

有时一觉醒来,甚至比前一日更为疲惫。

因为此,他的性情变得愈发乖戾张扬。

尤其,在凝就剑心之后。

唯我剑心极为霸道,以自我作为衡量世间的绝对法则,顺者昌,逆者亡,没有妥协一词可言。

有人说剑修修到极致的都是疯子,并没有错。

他的洞府周围种有许多花草。

花是他搬到逐日峰不久时所栽,如今已很繁茂。

昔年他与母亲生活在冷宫时,便偏爱这些鲜妍之物。冷宫破败,死气沉沉,唯有宫墙旁盛开一簇簇野花,还有些许生机。

他把这些花侍弄得很好。

只是侍弄再好,也抵不过雨骤风吹。

多年前那个雷雨夜里,他失去至亲,精心照料的花草亦随着枯枝烂叶一起,永远埋葬在了宫墙之下。

后来他成为太子,行事举止皆被掣肘,自不可再做闲人弄花之举,而到云崖峰后,他有师兄相陪,无需花草作伴,也不觉寂寞。

可逐日峰,却只有他一个人。

侍弄花草的时候,是他心情最为平和之时。

他栽下不同的花种,精心侍弄,等候美丽的花瓣慢慢绽放,世间仿佛也随之有了明丽的色彩。

只是,却仍旧比不上,他初见师兄时候,对方面上的浅浅笑颜。

他想,他或许是中了炉鼎的迷毒。

他戒了这么久,却陷得这么深。

他忍不住开始想,既然炉鼎必定有主人,那么师兄的主人,为何不能是他?

他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