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只是一件等待着宠幸的器具。
我听到剑的嗡鸣声。
黑暗之中,亮出一点不祥的红光。
我盯着那一点光,麻木僵冷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,视线慢慢凝聚。
仿佛一条看到了骨头的狗,黑暗中一点光亮,便能夺去我全部注意。
我拖着锁链下了床,身上披着男人宽大的衣袍,循着光亮走去。淫液从腿根流淌下来,我彷如未觉,只是往前走。
走近了,便看到男人盘膝而坐的身影。
那柄装满魔气的剑,在他身前沉浮,不祥的红光,便由是剑身发散而出。
剑身有一截明显裂痕,他手正按在裂痕上,剑锋割开他的指尖,鲜红的血不断喂进缺口中。
我静静看着。
不是没有察觉他的异样,也不是没有过猜测,他所行所为,也许是受了魔气影响。
不过,那都是刚开始被囚禁时候的事了。如今,我葬在黑暗里,很多东西,不愿想,也不必想了。
我只盯着荒极的剑刃。
那样锋利,令我心生一种奇怪的渴求。
想把脖颈印上去,低下头,去嗅闻剑锋上死亡的味道。
那定然是无比美妙的感觉。
恍惚间,我已经伸手摸上他的剑。
锋刃割伤了我的手,男人豁然睁眼,红光映亮他的瞳仁,里面竟是漆黑一片,如黑洞,如深渊,如世间极致的黑暗,教人自心尖涌起恐惧。
一道剑气呼啸着从我脖颈旁掠过,在洞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。
我摸了摸脖颈,满手湿漉。
我并不觉如何痛苦,也并不觉到害怕,反而低下头,像方才追逐光一样靠了过去。
却听到哐当一声响,那剑被远掷了出去,我的身子被人紧搂入怀中,他将手掌覆在我脖颈上,聚起灵力为我治愈伤口,另一手抚着我的背脊,将我拥的很紧。
他沙哑道:“我差点……杀了你。”
我微微侧着头任他疗伤,并不在意颈上伤势,只是觉到几分可惜。
背脊上是他滚烫掌心,仅是这样的触碰,已令我动了情。
待他治好伤势,我伸手环上他肩头,整个人软若无骨,一汪水一样缠上他,痒处蹭在他胯间,在他耳旁轻轻喘息:“没关系……师尊。”
他沉默了许久,将我抱起放到白玉床上,脱了我衣袍俯身,进到我身子里。
这一次,他动作比以往都要温柔。
深深进入,浅浅抽出,我整个人像是浸在一池热泉里,随着他的动作沉浮。
我枕在他的肩上,散乱的目光看着地上那柄散着红光的长剑,忽然吃吃地笑起来。
情事过后,出乎意料的,他解开了我脚上的锁链,抱我去池边沐浴。
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般明亮的天光了,眼睛酸疼流泪,等慢慢适应过来后,看到的第一个人,依旧是他。
他的面色在天光映照下更为苍白,注视着远方茫茫天空,神情淡漠如往昔。
似乎世界于他苍白而虚幻,没有真实。
只是当他低头看我时候,那些苍白的东西尽去,浑浊黯淡的眼瞳里有了温度,亦有了色彩。
似白梅染血,灼灼艳丽。
他修长指尖抚上我脸,水珠顺着我脸颊滑落。
我任他动作。
“你之前问我,你是我的什么。”
他忽然开口。
他的指尖抚摸过的眉眼,慢慢勾勒出我轮廓,沉默许久,才继续道。
“周离,你是我的有。”
“……是我所拥有的一切。”
我软软地靠在他怀里,浑若未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