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贱人,害我跟曼婷阿姨分开这么久,还敢污蔑她!嘴这么脏,我帮你洗干净!”
他眼中的恨意让我心寒。
一切太快,清洁剂已灌进我喉咙。
灼烧感从喉咙蔓延,我呼吸困难,意识模糊。
最后一眼,是陆霆川紧张地将沈曼婷护在怀里,生怕她被溅到。
再醒来,鼻尖是医院的消毒水味。
我挣扎起身,却被护士按住:
“醒了?你烧伤严重,又刚刚被洗了胃,得好好休息。”
“陆霆川呢?”我沙哑地问。
“在隔壁贵宾室的沈女士那里。”
我愣住,怒吼:
“沈曼婷?我才是病人,凭什么他不在我这里陪我,反倒陪一个没病的人!”
护士为难地解释:
“沈女士刚才被吓的有些低血糖,不过不算严重。是陆总太担心她了,就过去陪她了。”
我跌回床上,心如死灰。
沈曼婷不过轻微不适,他就陪在她身边。
而我满身伤痕,他从未想过送我来医院。
护士离开后,我摸索着床头的急救包,试图自己处理伤口。
手指碰到纱布,痛得发抖,药膏却怎么也挤不出来。
我咬牙坚持,直到护士回来帮忙,才勉强包扎好。
我颤抖着拨通远在国外姐姐的电话。
“臭丫头,还知道给姐打电话?有了老公就忘了家人?”
第4章
姐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,带着熟悉的揶揄:
“死丫头,平时不联系,一打就是大事。说吧,又惹了什么祸?”
听到这亲切的声音,我再也忍不住,泪水决堤。
我哽咽着将工厂爆炸的屈辱、陆霆川的冷漠、陆晨的背叛一一诉说,喉咙的灼烧感让我每说一句都像吞刀。
姐姐的声音陡然严肃:
“我马上回国接你!我这里有顶尖的眼科专家,一定帮你治好眼睛!你这傻丫头,受了委屈怎么不早说?我和你姐夫还能不管你?”
六年前,她极力反对我和陆霆川在一起,我却一意孤行,甚至放狠话说要断绝关系。
后来她移民国外,我留在国内,怕她担心,连失明的事都瞒着。
久而久之,联系便断了。
可现在,我后悔了。
我太傻,信了陆霆川的甜言蜜语,赔上了八年青春。
刚挂断电话,医院的门被推开,陆霆川冷着脸走进来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:
“要不是你非要冲进厂房曼婷担心你,她怎么会病?你自己惹的祸,自己承担,有什么好抱怨的?”
显然,他从护士那儿听到了我的不满。
我被气的浑身颤抖,手却不小心碰到杯沿,水洒了我一身。
烧伤的皮肤被冷水刺激,我痛得低呼,喉咙的伤口撕裂,血腥味在嘴里蔓延。
陆霆川皱眉,语气不耐:
“至于吗?不就是洒了点水?”
我绝望地喊住他:
“陆霆川,离婚吧。我什么都不要,晨晨归你,我净身出户。”
他的声音陡然冷下:
“离婚?你一个瞎子,离开我能去哪儿?要饭吗?曼婷只是身体不适,我关心她几句,你连这都要吃醋?她是晨晨的亲人,我多照顾她天经地义。你用这种方式博我注意,未免太低级了。”
他顿了顿,假意软化:
“这话我当你是气话,不跟你计较。你好好反省吧。”
说完,他摔门而去。
我按下床头的呼叫铃,泪水混合着血腥味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