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举起话筒,唇角勾着柔和的笑意,开口道:
“今天,我想向我这辈子最重要的男人求婚……”
“今天我要向我生命中最爱的男人求婚……”
盒子打开的瞬间,我下意识向前迈了半步。
林芷瑶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场馆。
“你愿意和我结婚吗?”
“贺柏川。”
2
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。
林芷瑶跳下领奖台,迎接捂着嘴冲了上来的贺柏川。
我的脚却像是被死死冻在了领奖台上,再也挪动不了半分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柏川拥她入怀中。
那枚钻戒完美地套进贺柏川的无名指,严丝合缝,连粗细都恰到好处。
“突发新闻!”现场解说激动得破音,“我国花滑名将林芷瑶夺冠后求婚,这枚奖牌恐怕要变成订婚礼物了!”
记者们正围着贺柏川疯狂拍照。
他举起带着戒指的手,像在炫耀一块刚从我这偷走的金牌。
我死死盯着那枚戒指,心如刀割。
可等镜头推到我煞白的脸上,我又条件反射地扬起嘴角。
职业素养让我在这种情况下,仍能保持完美微笑,甚至机械地跟着鼓掌。
直到礼仪小姐三次示意,我才发现该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了。
后台走廊长得像没有尽头。
休息室的门虚掩着,贺柏川带着哭腔的声音飘出来:“林姐,我爸爸看到直播一定会好起来的……”
“别怕。“林芷瑶的嗓音温柔得陌生,“医生说找到合适肝源了。”
我推门而入时,贺柏川正把戴着钻戒的手搭在林芷瑶腰间。
“寒洲哥……”他慌忙把手藏到背后。
林芷瑶也收回搭在贺柏川肩上的手,
可贺柏川依旧半搂她在怀里。
我看向贺柏川,声音轻得自己都听不见。
“出去。”
“林姐,我怕……”贺柏川一个大男人居然怯生生地往林芷瑶身后躲。
林芷瑶也下意识护住对方。
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心口止不住地泛酸:“好,那我走。”
说完,便要离开。
这时,林芷瑶好似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,连忙上前拉住我,示意贺柏川出去。
贺柏川一脸不愿,但还是走出去。
门关上的瞬间,林芷瑶立刻将我紧紧搂住,和每次赛后拥抱时一样:
“寒洲,你听我向你解释。”
“解释什么?”
我拼命挣扎,想挣脱她的怀抱:“解释说你在台上忽然紧张,求婚求错人了?”
“还是说你突然爱上他,于是才跟他求婚?”
林芷瑶焦急道:“我是有理由的!”
“你不知道,柏川爸爸肝癌晚期。”
“医生说最多三个月。老人家最后心愿就是看儿子娶妻……”
她说的十分顺畅,像在背诵排练好的台词。
我嗤笑一声:“所以你就当这个‘好心人’?”
“林芷瑶,我们搭档十年,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心?”
“我们只是假结婚!”她猛地提高音量。
从内袋掏出另一个丝绒盒:“这才是给你的!刚才那是做戏,连戒指都是假的。”
盒子里确实躺着一枚更华丽的钻戒,在顶灯下闪着冷光,像玻璃一样。
要不是一旁的证书,更像枚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