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圆滚滚的小奶狗,毛发柔软细密,眼珠明亮黑润,乖巧可爱,憨态可掬。
兄妹俩瞧见了狗狗,喜欢得吱哇乱叫,抱着去给娘亲看。
沈棠笑意里满是柔情,连孩儿带狗儿都搂在了怀中。
“祁麟祁笙,快谢谢祖祖啊。”
越老爷子比五年前更苍老些,瞧见温柔和气的沈棠,依旧有些不敢直视……心怀愧意。
时过境迁,沈棠早就不生气了。
毕竟老爷子给她的两个田庄,每年那么多银子的进账……她当真很难生那么久的气。
越夫人果真走不得远路,半路就病了,到了京城也没好透。
这会儿,她脸色还有些苍白,见了多年未见的亲爹,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。
“爹爹,芽儿好想你啊……这臭小子一点儿也不听话,都快把我气死了!呜呜……”
祁怀璟立在一旁,负手而笑。
多年来,他与沈棠成家立业,生儿育女,生意上也多了从容练达,锋芒越来越盛……
这位广陵城的富家公子哥,正一步步成为京城的商海新贵。
可在家里,越夫人的任性略逊当年,他的叛逆一如往昔。
老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,见他浓眉藏锋,凤眼凝神,忍不住拍了拍外孙的肩,满是赞许。
“不错,有个当爹的样儿了!”
祁怀璟看着他花白的头发,也照样拍了回去。
“您也不错,有个当曾祖父的样儿了!”
越老爷子哈哈一笑。
“对啊,祖宅修好了,凌云也有了孩儿,我这曾祖父啊,得回老家看看,歇一歇这把老骨头。”
老爷子早有归乡养老之意。
这两年,守寡的儿媳程氏为了养病,早已剃度出家,正式归隐佛门。
他年事已高,陆续把一屋子吵闹的莺莺燕燕都打发走了,准备带着杜夫人,迁了老妻的坟,一起回归故土。
祁怀璟听外祖父要回西北老家,略一迟疑。
“您在京城养老……也不错啊。”
老叶子摆了摆手,脸色一言难尽。
“不光是为了养老。凌云在老家开了个酒楼,听说生意极好,天天爆满,一连开了三家分店……从年头忙到年底,打开账本一算,呵!一点钱没落下来,还赔了几百两银子!我啊,我得去帮他看账,省得他赔得底儿掉!”
祁怀璟听了,忍不住想笑。
凌云表哥真是一如既往勤快……这次只赔了几百两,算是有长进!
“您也不缺表哥赚的那点银子,何必让他忙活呢?”
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怀璟,这不光是银子的事儿。人啊,不能老闲着,多多少少找点事干!哪怕不为赚钱,只图自己活得开心!就像凌云,既然他们夫妻俩打心眼里喜欢开酒楼,算是有个正经事忙活,我也觉得老怀安慰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,忽然话锋一转。
“……所以我啊,也给你找点事儿忙活。”
祁怀璟一听这话,就猜到了七八分,老爷子接着说了下去。
“我年纪大了,不能两地来回跑。不如京中的铺子交给你打理,咱们四六分成给你六成。如何,这不是赔本的买卖吧?”
越老爷子的铺子可不少,祁怀璟略一沉吟,目光转向了门外。
“我近来刚开了新铺子,沈棠也忙着帮岳父校对古籍……这事,要等我们夫妻商议过,再做决定。”
老爷子顺着他的眼神,看向门外的灿烂日光,点了点头。
“自然。夫妻同心,应当应分。”
庭院中,兄妹俩正围着沈棠,求娘亲给狗狗起个好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