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咳咳,原来你在这儿啊!”

祁怀璟这才笑了起来,抚着如云长发,亲了亲她正青春鲜嫩的脸庞。

“等你老了,一定是个很好看的老太太。”

沈棠也笑着点点头。

“别说浑话了,你早些睡吧,近日忙成这样,我瞧你都瘦了些。”

“等把头发晾干,你自己先睡,我今夜还要去铺子里。手里有个很急的大生意,必然是要熬个通宵。你若夜里一个人睡害怕,就把白露叫来陪你,明儿晚上我才能回家。”

沈棠坐起身,讶然道:“这么急的生意!”

“是啊,今儿差点连老爷子的寿宴都没空来!有个老主顾,说是要往江南去一趟,船已定了,原来定下的货却来不了。货船不能空发,便定了咱们铺子的香料极好的买卖,很能赚上一笔银子。”

他眉目含笑,伏在沈棠的耳侧,语气极为得意。

“很大一笔银子呢。”

沈棠笑着点头,垂着满肩的乌发,吻了吻他的眉眼。

“既如此,你早些去吧。我还不睡呢,趁着有空,整一整从家里带来的那些医案。等写完,头发也能晾干了。”

祁怀璟点了头,临走前,又想起一事。

“这几日若得空,你让丫鬟们收拾下行李,等我收了这笔生意的货款,咱们就启程回广陵……老爷子的寿宴已过,我实在不想在这儿住了,烦人的事儿太多!”

沈棠点头答应,手拉着手送他出了院门,看着他颀长的身影,在春日的朦胧夜色中,渐行渐远。

次日,沈棠叫来白露,带着丫鬟们一起,慢慢收拾回家的行李,准备好随时告辞启程。

但是,祁怀璟当夜没有回家。

次日午饭后,她派人去铺子里问话,小厮带回了他的纸条。

“有事,暂等,安心。”

草草书就,却是亲笔,沈棠想着他铺子里事忙,也安心等着。

一连七八日,他几乎都没回家,回来之后,也径自去外祖父的书房,众人都不敢进去,但是都听得到,爷孙俩闹得天翻地覆。

等出了书房门,祁怀璟又离了越家,依旧去铺子里,众人都不知道什么事。

有次,他深夜回了小院,只亲了亲她,倒头就睡。

一睡醒,他又要走,沈棠抓着他不放,盘问到底在忙什么,为什么和外祖父吵架?

他只说铺子里的事,不用她操心,说罢,依旧出门去了。

沈棠隐隐觉得不安,平日里旁敲侧击地问杜夫人、小姨等人,都说并不知情。

一日,沈棠正在花园的秋千上出神时,忽然有个小童跑了过来。

“姐姐!”

原来是东东。

赵闻峥也离得不远,悠悠然走了过来,乐呵呵地打招呼。

“外甥媳妇,晒太阳呢!”

沈棠看着这位自幼和祁怀璟一起长大的小姨夫,迎着春风眨了眨眼睛,忽然掉下眼泪来。

赵闻峥慌得手脚大乱,左看右看,还好四周无人。

“这是……这是怎么了?好端端的!有什么话,好好说!”

沈棠抬起泪眼,哀哀怨怨地看着他。

“小姨夫,你说,怀璟会答应那件事么?”

赵闻峥一愣,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

沈棠点头不语,珍珠泪沿着粉腮滚滚而下。

近日种种,她猜必然是有件兼涉里外的大事,爷孙俩没谈拢。小姨夫自幼和他称兄道弟,既是商友,又是家里亲眷,真出了这样的事,祁怀璟大约会找他商量。

如她所料,赵闻峥叹了口气。

“你放心!怀璟不是那种人。他自幼吃软不吃硬,宁愿被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