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捂住不停渗血的伤口,愤恨地瞪着她:“明明就是你推我,从小到大……”

“够了!”

陆云深出声打断我。

“顾妍,你还是这么下贱!从小到大你都栽赃陷害娇娇,如果不是她善良,你早就被顾家赶出去了!再说了,娇娇一个弱不禁风,连打喷嚏都会摔跤的人怎么可能推你?!”

“倒是你,自导自演,自作自受,果然不是什么老实的,今晚你就滚去地下室,抄完100本佛经才准出来!”

不听我解释,他打横抱起顾娇,从我身上踩过去。

两人加起来两百多斤的体重,尽数压在了我受伤的胳膊上。

我痛得几乎快失去意识,在地上躺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来,独自去了医院。

3

二十厘米的伤口,皮肉翻卷,失血过多。

医生一边骂我不重视拖太久,一边要给我打麻药缝针。

我抓住他的手,小声道:“不打麻药。”

不打麻药,我永远记住这种痛。

记住这几年受到的屈辱,永远别妥协,别回头。

从医院出来后,我找律师拟定了离婚协议。

刚回到别墅,我就被保镖押进了地下室。

地下室只有一张桌子,上面铺满了宣纸。

耳边,响彻了一晚上的烟花声。

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听说了。

陆云深担心顾娇受伤,不仅用直升机将临市的专家都请了过来。

还在顾娇确认没事以后,在全城燃放烟花庆祝。

我在地下室呆了五天。

佛经抄到一半时,我被放出去了。

陆云深一边转动着佛珠,一边眼神冰冷地看着我:

“你还不感谢你姐姐心善,不跟你计较。”

我抿唇不想说话。

顾娇端着一杯茶走到我面前,笑着说:“亲姐妹哪有隔夜仇的?妍妍你喝了这杯茶,就当是原谅姐姐了好不好?”

顶着陆云深警告的眼神,我不得不去接那杯茶。

还没碰到,茶水就被打翻,顾娇顺势后退几步,倒进了陆云深的怀里。

“妍妍,你这是不肯原谅我了吗?这可是我今早专门去给你摘的茶叶,是你以前最爱喝的,你为什么要糟蹋我的心意呢?”

我不明白顾娇在说什么,明明我最讨厌的就是喝茶。

陆云深满脸失望地看着我,“顾妍,你真的太不知好歹了!”

“你知道娇娇给你摘茶叶有多辛苦吗?就连这个水都是她亲手泡的。”

“今天这个茶你喝也得喝,不喝也得喝!”

说着,陆云深招呼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将我架住。

他让人掰开我的嘴,拿起桌上的茶壶,就将滚烫的水倒进我的嘴里。

随着一阵白烟混杂着皮肉被烫熟的味道升起,陆云深才惊慌地丢掉茶壶。

“妍妍,你没事吧?”

我捂着嘴在地上哀嚎翻滚,喉咙被烫伤导致我的嘶吼声格外沙哑,像哀鸣的野兽。

眼看着陆云深满脸焦急地将我打横抱起要送去医院,我吐出一口血,彻底昏死过去。

醒来的时候,是在医院里。

陆云深守在我的床边,他满脸疲态地揉了揉眼角:

“抱歉,我不知道娇娇的水泡的这么烫,我已经说过她了,你别怪她。”

“你放心,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来给你治疗,你的脸上不会留疤的。”

我眼神空洞,茫然地盯着天花板。

眼泪从眼尾滴落。

我伤成这个样子,陆云深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,而是让我不要怪顾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