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倒好了,不是他捅出来的篓子,但就如今的局面,宋欢欢从这里出去,还怎么撇开干系。
他想了,虽然没准备如何,不管如何是不是。
都得认。
宋欢欢面色发干,声音里没什么力气,手扶着殿下的手臂,“殿下,奴来月事了。”
两人面对面讲话,陆矜洲这才注意到宋欢欢的神色,惨白得如同鬼魅,冷汗津津气息不稳。想到她之前磨磨蹭蹭在门口不肯进来,陆矜洲思忖着,怀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。
“宋欢欢,你前头洗个身子磨磨蹭蹭花了不少的时辰,又刻意算计好了时辰,吊着孤的胃口,耍着孤玩?”
陆矜洲脸色沉了下来,几句话出来,活跟要吃人。
宋欢欢咽下一口唾沫,虚弱地摇摇头,“奴怎敢耍殿下玩呢,奴前头不肯过来,主要是害怕打搅了殿下批折子,其次奴身子有些不适,头回这样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”
她说完内疚地低下了头,仿佛暴雨击打过的花骨朵。
“殿下怀疑奴,奴若是真的敢耍殿下玩,就让奴遭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,一辈子被扔进去烟花之地做妓,叫人戏弄。”
“奴今年十四,还未来过月事,实在没有经验,不知道这是要来了,弄脏殿下玷污了您,奴心里内疚愧不敢言,但求殿下看在奴没什么过往的份上,殿下心中不爽快,要打要骂待奴的身子好转,月事走了之后再罚好不好。”
且忘了这茬,宋欢欢还未及笄。
这种毒誓也敢发,陆矜洲看她面色实在痛苦,眼皮子疼得掀不开了,这才松了松神色。
不就是来个月事,至于要死不活的。
“得了,别一副家里人死了的模样,女子来红不是好事么。”许是瞧着她可怜兮兮,陆太子面色缓和了些许,难得说了一句好话,手也嫌弃的在她的罗裙上擦了擦,这上面沾染了小姑娘的月事血。
要不是叫他碰过,真要扔出去了。
“上回你只说十四了,没说生辰,你是几月生的?”
女子未及笄也会来月事么?
陆太子想的是这件,仔细端详着小姑娘的容貌,心头的疑问散之不去。
宋欢欢这会说话有气无力得紧,她眼皮子耷拉着,没什么气血,但心里估摸着应当是月事忽而造访,叫陆太子起了疑心。
往远处说了不好,万一生出什么是非,叫太子知道,未及笄的话不过是在玩弄他,那就不好了,宋欢欢道。“殿下,下月的初二,就是奴的及笄日了。”
下月初二,不远了,难怪月事忽就造访。
本以为还要再远一些,陆太子听到接近的日子,眉梢一挑,皱着的眉头莫名舒展开来,不远了么。
看怀里的小姑娘神色不好,他也不顾整洁的寝衣沾染了月事的血迹。
朝外头喊来潭义去请郎中过来,还特意叮嘱了不许叫人知道。
潭义没离得多远,听见太子吩咐,虽不知道里头出了何时,快马加鞭出府去请郎中过来。
男人给宋欢欢穿上衣裙,能劳动太子,谁不荣幸,且不说荣幸,最要是这娇气的玩物哼哼。
太子矜贵,何时为女人穿过衣裳?
“忍着些,孤已经吩咐潭义去请郎中。”
宋欢欢点点头,稳了稳气息道,“奴多谢殿下。”
待潭义请了郎中过来,陆矜洲已为宋欢欢换上了整洁的衣物,因着寝房里没有她的衣物,穿的自然是陆太子的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