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走几步路,身后梁公公揽人的话传来。
――陛下身子不适,王爷请回罢。
潭义快步跟在陆矜洲的身旁,“殿下,太后那边守着的人传来消息,太后有孕了,合宫里的人嘴巴严,若不是刘大人的妹妹,此番恐要出大事。”
陆矜洲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潭义的消息有一丝一毫的变化,脚步未停,甚至说出来的话更是不正经得很。
“孤等了将近两个月,她的肚子才有动静,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男人不行,还是太后的身子不行。”
“殿下不处理么?”
潭义心里焦愁,如今是康王在前,太后那边在后头了,殿下竟然还能如此风轻云淡,真是一点都不怕出事。
“父皇还活着,太后要谋逆造反,该处置她的人是父皇,而非孤,真要叫父皇知道,太后给他添置了一位亲兄弟,也不知道是何感想。”
潭义嘴巴一顿,圣上只怕要被气得从榻上坐起来。
“殿下真要将消息说给陛下?”
陆矜洲反问潭义,“为何不说,父皇心思缜密,躺在床上,也要手握朝政,大事不说,就连小小的芝麻礼仪之事,都要孤一字不差给他念出来,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孤为何要瞒着。”
您也不怕将陛下气死,潭义自然不敢说出来这句大逆不道,以下犯上的话。
“今日是中元节。”
陆矜洲脚步一顿,看向潭义吩咐他道,“你回去瞧瞧,宋欢欢下了学,有没有乖觉回到府上。”
今儿个也算个大日子,只怕她闲不住往外溜。
陆矜洲手上的事情多,潭义走了,他身边也就没有人帮忙了,本可以叫别人去看,但叫别人,他总是不放心。
梁安帝想找妙龄女子做药引的念头还没消呢,他要防,要护。
宋欢欢在外头玩洒脱了,她从未见过上京如此盛景,自然是舍不得,跟在思谦到处玩,肚子吃得鼓鼓的。
还买了不少的东西,自从跟了陆太子,她手头一点也不紧了。
思谦推攘着不肯要别的东西,只扬起来手,“妹妹给我的红绳就好了,实在不好拿别的东西。”
她买的大多数都是些吃食,宋欢欢带不回去,丢了可惜,宋欢欢劝他。
“思谦哥哥不要与我见外,你要是不拿,那我也不敢要你的簪子了。”
她知道这么一说,思谦果然收下了东西,“都是些吃食,思谦哥哥方才没吃多少,带回去每样都尝一些。”
“多谢欢儿妹妹。”
宋欢欢回来得晚,淑黛在门口急得团团转,上来拉住着她的手,“姑娘大事不好了,殿下派了潭侍卫回来,谭侍卫不见您,你乱跑的事情只怕瞒不住。”
“殿下之前吩咐,您要是再乱跑,就差人打断您的腿。”
殿下舍不得三姑娘,不会打断她的腿,打断腿这些话是说给跟在三姑娘身边的人听的,淑黛可怕极了。
谭侍卫找不见三姑娘,脸色一点都不好看。
上回陆矜洲特意嘱咐了不准宋欢欢出门,府上的人都是知道的。
宋欢欢心里一定,今日在国子监的事情,陆潮汐指定没和陆矜洲说呢,她还有推托之词,不需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