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紫婉连忙制止她,“你肚子里还有孩子,骑马太危险了。”

薛杳杳却不以为意,“殿下方才说了,要你照看我。”

说完,她就登上了马。

她勾唇一笑,却猛地夹紧马腹,“驾!”

马儿发出痛苦的嘶鸣,突然高抬前腿,将薛杳杳掀了下去。

只听一声尖叫,薛杳杳大声痛呼,“啊!我的孩子!”

众人知道她的身份,见她跌下马来,连忙派人去喊梁景轩。

梁景轩回来的时候,正赶上随行太医给她诊治。

一盆血水从帐篷里端出来。

薛杳杳痛苦的呻吟声传来。

他颤着身子,三步变作两步,奔进了帐篷,“太医,她怎么样了?”

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,“回殿下,侧妃手臂骨折,已经接好了,身上还有些皮外伤,孩子暂时无碍。”

薛杳杳苍白着脸,眼泪早已决堤,“殿下,姐姐对我不满,可她为何要对我的孩子下手......”

梁景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
又听她说,“她逼我上马,还拿簪子刺马!殿下......”

他猛地看向姜紫婉,眼底像藏了刀,“我说过,要你看好她和孩子,你竟对她下手!”

姜紫婉解释的话到了嘴边,却说不出口,“殿下,你就这样相信她吗?”

他一脸不耐,“杳杳都这样了,你难道要说是她故意的吗?”

“去帐篷前跪着,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来!”

她低头笑了笑,转身步入帐篷外,径直跪下。

三千里流放路,她哭过疼过,也受伤过。

可哪一次,都没有这次让她觉得疼得彻底。

她就这样跪着,听着里面忙碌的声音。

忙碌声逐渐停歇,烛火映着他与薛杳杳的影子。

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,替她整理濡湿的头发,为她换上干爽的衣裳。

姜紫婉觉得刺眼,低下头去不看。

膝盖被雪水浸湿,她跪在冰土上,刺骨的疼由膝盖传到大腿,她下意识皱紧眉头。

她觉得身子格外地重,喘气都费力起来。

皇帝过来探望时,瞧见他的儿子将薛杳杳当做宝贝,还不分青红皂白罚了姜紫婉。

他怒从中来,当即质问,“你就是这样对紫婉的?”

梁景轩冷冷瞥了她一眼,“父皇,她故意害杳杳坠马,我不过是小惩大诫,希望您不要插手。”

皇帝正要说些什么,薛杳杳痛呼声又传了出来,“殿下......”

他匆匆行了个礼,又扎进了帐篷里。

皇帝一口气堵在胸膛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孩子,是我梁氏对不住你。”

她摇了摇头,“我做过的选择,我从不后悔。”

不管是陪他流放,还是如今选择嫁去北狄和亲。

第五章

回程路上,梁景轩将薛杳杳看得紧。

一个眨眼的功夫,她还是爬上了姜紫婉的马车。

她的手还缠着纱布,脸上却满是得意。

“姐姐,殿下的心里只有我,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,输了你就要永远离开殿下!”

姜紫婉不想搭理她。

听她又说,“姐姐,你不需要做什么,只要一会看着就好。”

姜紫婉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。

不知道她准备了什么把戏。

马车缓缓行驶,许是为了照顾薛杳杳的身子,格外的稳。

“吁!”

马车骤然停下。

下一瞬,箭矢射入马车,擦着姜紫婉的脸,狠狠钉入车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