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他把我当作泄愤的工具。

或许什么时候他心情好了，就会放过我。

沉默良久，桌面的手机响起。

“囡囡啊，你让小晏别那么破费，我这边一切都会。”

“小晏是个好孩子，你跟他在一起，奶奶算是放心了……”

我忍住泪，敷衍地应了声。

挂断电话后，我签上了名字。

毕竟，我毫无选择。

签好字的下一秒，电话再一次响起。

“十分钟，拍卖行，到不了后果自负。”

“哎呀，也不用这么急啦~”

冷淡的语气旁夹杂着苏瑶瑶的娇嗔声。

我深呼吸好几次，才终于下定决心去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。

富丽堂皇的地方，像是吃人的魔窟。

我时常在想。

如果以前没来这里，我和封时晏会不会已经好好生活在一起了。

“玉清姐迟到啦，就罚她给我剥核桃吧。”

苏瑶瑶状似天真。

我握了握拳，没动。

“听不懂人话吗？瑶瑶让你剥核桃是看得起你。”

“以后我娶了瑶瑶你还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。”

抬头对上苏瑶瑶鄙夷又得意的眼神。

我只觉得好荒谬。

“听说季奶奶最近……”

听到苏瑶瑶的话，我终于还是动了。

一盘的核桃，连开核桃的工具也没有。

我强忍着疼痛，一次次抠着不平的核桃外壳。

小盘中的核桃还没剥几个，

封时晏已经为苏瑶瑶拍下了几个亿的粉钻项链。

“哎呀，全是血怎么吃嘛。还不如花五十块请个人来呢！”

苏瑶瑶拈起一颗，不满的娇嗔。

把五十二字咬得很重。

像是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在我脸上。

“丢人现眼，这点事都做不好。”

“这点脏血，可别污了我们瑶瑶的手。”

封时晏皱眉，将带血的核桃仁连带着盘子都扔进了垃圾桶。

拿出手帕擦了擦苏瑶瑶的手。

“我们临时加了一件压轴的藏品。”

第4章

“季玉清女士的美照~，底价五十起拍！”

主持人的声音像是一道利剑刺进我的脑海。

世界嗡鸣一片。

三年前那些嘈杂的声音又一一响起。

“这种姿势也行，不愧是学舞蹈的……”

“你看这手，古筝没学明白，倒是把伺候男人的本事学了个一清二楚。”

“学跳舞的身材就是好啊，是我我也拍，能赚不少呢……”

记忆与现实不断交叠。

包厢的窗口好像是一个深渊。

不断地引诱着我。

好像在说，跳下去，一了百了，没有人会再去讨论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