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呼吸几乎停滞,这个家以往最多的就是岁岁的欢声笑语,叽叽喳喳得像小鸟似的跟在人身后,昭昭会安静地坐在琴凳上听我弹钢琴。
五年前,昭昭刚出生时,我抱着孩子,满眼温柔:“寒舟,你看,他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。”
他却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,转身离开:“一个自闭症孩子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三年前,岁岁发高烧,我半夜哭着给他打电话,他却搂着林萱,不耐烦地挂断:“别烦我,你自己处理。”
而现在,什么也没有了。
他的儿子死了,死在他亲手抛弃他的地方。
他的女儿再也说不出话。
他的妻子……走了。
他终于意识到……
他失去了一切。
不,不会的,沈薇不会走的!她那么爱我,她不可能离开我!
想到这,江寒舟找了魔似的跑回老宅。
暴雨倾盆而下,他跪在门外,浑身湿透,像条被抛弃的野狗。
路上他才得知董事会已经将他除名,全网都在骂他“畜生不如”。
“妈!求你了!告诉我沈薇在哪吧!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!”
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,血与水交融。
看到江寒舟,婆婆一脸冷漠,她撑着黑伞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错了?”她怒笑,“昭昭能活过来吗?岁岁能再次说话吗?”
江寒舟的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呜咽。
“我可以赎罪……我可以把一切都给她们……”
“晚了。”婆婆俯身,在他耳边轻声道,“你从来都不是我儿子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儿子十八岁就病逝了,你只不过是江建国用来遮掩丑闻的私生子。”
婆婆的声音像毒蛇钻进他的耳膜。
“父亲猥亵儿子,儿子不堪受辱自杀,这么大的事,被传出去……公司早就倒闭了。”
“但幸好,他有个跟长子长相相似的私生子,不惜自杀来逼我认下你。”
江寒舟的瞳孔剧烈收缩。
明明父亲告诉他的是,他出生没几天就被卖到国外。
记忆中那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女人父亲说是派来照顾他的养母。
因为父亲告诉他,他的生母夜夜思念他累坏了身体,怕受到的刺激太大。
江寒舟从来没敢去打扰,直到某一天,父亲说他可以跟母亲相认了。
没想到,也是假的。
江寒舟泪水大颗大颗落下。
“沈薇呢?”他忽然抓住婆婆的手,哭喊,“她在哪?我要见她!”
婆婆甩开他,眼神冰冷:“她带着岁岁走了,永远都不会回来。”
“不可能!”江寒舟猛地站起来,流着眼泪,“她那么爱我!她怎么可能离开我?!”
“爱?”江母讥讽地笑了,“江寒舟,你是不是忘了,这些年你是怎么对她的?”
江寒舟呆滞地跪在地上,想起了一切。
新婚夜,我穿着婚纱,红着眼眶问他:“寒舟,你能不能……试着喜欢我?”
而他只是冷笑:“别做梦了,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。”
昭昭三岁生日那天,我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能不能陪他吹个蜡烛?”
第7章
他头也不抬地回:“一个自闭症孩子,懂什么生日?”
而现在。
婆婆冷冷地看着他:“江寒舟,你活该。”
江寒舟不知跪在江宅多久,他才跌跌撞撞地冲向机场。
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她的。
他疯了似的拨通我的电话,一遍又一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