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宇明手指都在发颤，声音也哽咽起来：“还有韫宁……”

周煜京猛然抬头，就见林宇明抬手直直指向最边缘处那张崭新的黑白照。

“白韫宁，自愿参与‘凛冬计划’，在一个多月前，用生命为代价，协助组织将罪犯抓捕归案，为后续行动撕开了突破口！”

“……于2025年5月8日，壮烈牺牲！”

第10章

周煜京从没想过，有朝一日他会听见‘白韫宁’三个字和‘牺牲’联系在一起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好像回到了得知周父死讯的那天，甚至更措手不及。

下一刻，他就听见仿佛撕裂的声音：“林队，你在开什么玩笑？”

“白韫宁在家呆了三年，从来没有出过任何任务，她是我的妻子，从来没跟我说过……”

林宇明闭了闭眼，将胸腔的激荡压回去，沉声阐述事实。

“周煜京，你跟白韫宁没有领证，不被法律承认，无论从哪个方面说，她没有义务，也不能违背纪律去跟你报备这件事。”

周煜京扶着周母的手猛然收紧。

林宇明看着他脸色发白的样子，下了逐客令：“真相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，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误解去污蔑这些为信仰牺牲的人，现在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
他转身准备走，却听见身后一道凄然悲哀的低喃。

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，那这些年，白韫宁她……该多受罪……”

本来还怔然的周煜京听见这句话，眼眶骤然泛红。

走出警局，周煜京还没能从林宇明说的消息中缓过神来，而本就精神失常的周母更是浑浑噩噩。3

母子俩相互搀扶着站在路边，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茫然。

不知道站了多久，周煜京才拿出手机，拨通助理电话：“开车来城南警局门口。”

只一句，他就挂了电话。

可只是一会，助理的电话又打来了过来，他的声音小心翼翼：“您真的是周总吗？”

周煜京心里沉的像谁在挂了一块秤砣，他无心追究助理的质疑，只冷着声音开口：“陈光路，你不想干了可以滚！”

助理忙不迭道歉，挂了电话，这才安心的拿起车钥匙下楼。

毕竟第一个电话里，周煜京的声音实在是沙哑的不似平常，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清的颤抖，像是在……难过？

可他们周总是什么人，商场上手段狠厉的杀神，公司从上到下几百号人，谁敢在他面前放肆一下？

这样冷心淡漠的冷面煞神，谁敢相信他会难过？

助理开着车直奔城南警局，当他在警局门口看见周煜京时，先前的想法就像是一个泡沫，被周煜京那双红的快要滴血的眼戳的破灭。

助理有些摸不着头脑，低声道：“周总，我们是先送老夫人回疗养院还是……”

周煜京被他的声音拉的回过神来，他抬手按了按眼尾，只觉得仅仅这个动作都让他觉得难受。

半晌，他才出声：“先回疗养院。”

周煜京扶着周母坐上车，一路上两人都沉寂无言。

将周母送回疗养院后，周煜京就准备离开。

可周母却喊住了他：“煜京，你要去哪？”

周煜京脚步一顿，随即扯了扯唇：“妈，我还能去哪，我回家。”

看着他高大的背影，周母眼眶湿润：“你说韫宁她……林队说的会不会不是真的？”

这个名字如同一把利刃，割开周煜京的心脏，鲜血直流。

他垂着眼，语气很轻：“无论真假，我会想办法验证。”

“我只相信我看到的，没有见到……之前我什么都不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