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江躺进去,给她清洗头发。

浓密洁白的泡沫汇聚在发上,仲江弄了一点泡沫在手指上,举在身前吹散。

贺觉珩用指肚不轻不重地揉搓着她的发根,五指做梳状,通开缠绕在一起的头发。

他处理那些打结在一起的头发时总是要左手握住上面一圈,再用右手解开缠绕的发丝,这样不容易弄疼人。

仲江眼睛闭着,散开的浴袍领口下,胸口规律地起伏着。

“先别睡,一会儿起来喝了祛寒的姜汤再睡。”

仲江打了个呵欠,“困……你按的太舒服了。”

贺觉珩问:“那不用护发素了?”

仲江坚定地说:“要。”

热水顺着发根往外冲刷,漆黑若鸦羽的长发浸透了水,柔顺地被贺觉珩握在手中。

护发素的香型是仲江常用的那款,浅淡的山茶花香能停留很久。

仲江忽地想起了什么,“说起来,你这个院子里用的熏香都是什么?除了艾草和院子里种的花外,还有种我说不出名字的香。”

“应该是降真香,我不是说过吗?这里原先是个道观,虽然很早之前就因为战乱焚毁了,但附近的村民还是习惯到这里烧香祈福,我雇佣的工作人员很多是附近的人,大概是他们祈福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