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知道,她怎么可能舍得让初恋的孩子随我的姓氏。
她连死,都要和初恋葬在一起的啊。
我盯着她,一字一句道:
“我不要这个孩子,柳梦妍。”
“这是最后一次机会,不然我一定会离你远远的,让你再也找不到我。”
一觉起来,柳梦妍竟然给我买了早餐。
我没忍住问柳梦妍:
“我跟你谈了十年恋爱,你不知道我对虾仁过敏吗?”
柳梦妍又羞又恼:
“不吃拉倒,你这么对我,亏我还想和你和好!你爱吃不吃!”
说完,甩脸就走。
我把签证都准备好,给她发消息:
“我后天就要走了,房子月底到期。”
弹出来的,是一个鲜艳刺眼的感叹号。
十年了,只要我一惹柳梦妍生气,就要接受永无止尽的冷暴力。
而我终于能面无表情地退出聊天框。
公司工作节奏很快,开完会议已经是晚上十一点。
拿起手机,柳梦妍闺蜜给我打了二十多个电话。
见我不接,一连给我发了七八个视频:
“你这次真的让梦妍伤心了!”
“为了你,梦妍喝了几瓶酒,哭得停不下来。”
“她还怀着孕,你这个畜生!”
我刚想点开视频看,柳梦妍那边又打来一个电话:
“谭彦泽,你怎么才接电话!”
我淡淡地说:
“工作太忙了。”
那边一噎,她们知道我以前忙到吐血进医院的时候,都没有错过柳梦妍的电话。
柳梦妍委屈的声音响起:
“彦泽,你到底怎样才能理我,你变了,你变得不在乎我了。”
我言简意赅:
“你把孩子拿掉。”
柳梦妍那边一下就安静了,良久才说:
“你还不如让我去死!”/p>
说完,自欺欺人般挂断了电话。
剩下两天,柳梦妍一直没来找我。
但她闺蜜不停催我把人接回去。
“彦泽,以前梦妍差点溺水,是她初恋救她上来的,就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,你也得理解。”
我看着身上做过捐肾手术的伤疤,说:
“那我给柳梦妍捐肾,她怎么不想着也欠我一条命?”
那几年我昼夜不分陪在柳梦妍身旁,生怕她一个感染死掉。
十年了,爱是真的,放手也是真的。
算了,不想了。
飞机起飞前半小时,一封定时快递如期送到她的手中。
里面是柳梦妍做试管手术的单子。
还有那天在病房的录音。
以及我珍藏的、她以前给我做的所有东西一条围巾、一个钥匙扣、一张放学等她的纸条。
十年,就这么点。
我在上面写:
“彻底结束了,柳梦妍。”
柳梦妍的电话,终于疯了一样打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