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朝岁来看过他一次,神色淡淡。

“谢谢你,江先生。”

语气客气疏离,仿佛他只是一个恰好救了她的路人。

“医药费我会承担。”

江溢钦的心,比伤口更疼。

之后,程朝岁偶尔会来医院,但每一次,身边都跟着左时赫。

左时赫会体贴地为她拉开椅子,会在她说话时温柔地注视着她,两人间弥漫着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。

他们站在江溢钦的病床前低声交谈,偶尔相视一笑。

那画面,刺得江溢钦眼睛很疼。

程朝岁会公式化地问候他的病情,然后大部分时间,是左时赫在和医生交流。

像只是完成任务。

江溢钦看着她和左时赫并肩而立的身影。

那般登对,那般和谐。

他眼底的光,一点点黯淡下去。

他知道,他彻底没希望了。

不久后,林深面色凝重地告诉他:“江总,程小姐和左局长……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。”

江溢钦坐在轮椅上,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,许久没有说话。

那颗曾为程朝岁疯狂跳动的心,如今只剩一片死寂的烬。

“回京市。”

他声音平静。

江家在他离开伦敦的这段时间,早已不复往日荣光。

黑客攻击的后续影响,加上他无心经营,庞大的商业帝国摇摇欲坠。

最终还是没能撑住,逐渐走向了衰落。

江溢钦回到了那个曾经象征着他无上权力的城市,却发现自己像个局外人。

他再也没有见过程朝岁。

只是偶尔会在国际新闻上,看到她以国际刑警的身份出现。

身边永远站着那位温文尔雅的左先生。

她笑靥如花,光芒万丈。

程朝岁。

这三个字,成了他江溢钦此生都无法抹去的烙印。

是他午夜梦回时,胸口最痛的那颗朱砂痣。

是他倾尽所有,也再无法触及的爱而不得。

此后,他只能用一辈子的落寞,去偿还曾经的不可一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