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昱贴心地把冯双双搂在怀里。

我不想他们打扰母亲的安眠。

第4章

“你们是来和我妈妈告别的吗?如果是,请你们快些。”

冯双双拉着程昱给我妈鞠躬。

而从始至终我的眼睛再也没有落在冯双双的身上。

冯双双直起身体时,眼眶有些发红,看上去倒真有几分真情流露。

我冷冷地看着程昱小声安慰她,说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。

不是她的错,又是谁的责任?

冯双双去洗手间时,程昱立马变了副嘴脸。

他不见之前的温婉和愧疚,走到我身边扬起下巴。

“顾远洲,你妈死了,你还有没有理由继续缠着双双?”

我的心头升起浓浓烈火,我努力不让自己在母亲的告别仪式上失态。

“你还不知道吧,你妈本可以不死的,要不是姐姐着急保护我离开的匆忙,她助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,拿错了器械。”

我的双手死死捏成拳头。

“哦,最重要的忘了告诉你,你妈妈虽然大脑瘀血无法醒来,你猜你妈为什么会肺部感染?”

他戏谑盯着我血红的双眼。

“因为我怕她热,特意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,谁知道她这么不中用。”

我气愤得不能自已,扯着他的衣领,一拳揍在他脸上。

他这个杀人凶手,不配站在我妈的灵堂之上。

从洗手间出来的冯双双看到了这一幕,骤然变了脸色。

“顾远洲,程昱好心来祭拜阿姨,你怎么能动手打他?”

她小跑过来,把我拉起来。

“你是不是疯了?”

“你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儿?”

我的话没说完,冯双双看到程昱的嘴角血渍,顿时回头狠狠推了我一把。

连续几天,我基本没有合眼。

一个没站稳,向后摔去,不偏不倚倒在妈妈的灵桌之上。

鲜花贡品滚了一地,连我妈的遗像也碎得四分五裂。

这一刻我的心在狠狠地滴血。

冯双双似乎没有想到局面会成这样,她想上前扶我,只是手还没有挨到我的手臂。

程昱就惊呼一声。

“姐姐,我的脸好疼,嘴巴里面也破了,好痛。”

冯双双站在我和程昱中间,脸上浮现纠结之色。

他在纠结,是该帮绝望的床搭子,还是给自己的小男友嘴角上药。

4

冯双双走出殡仪馆大门的背影,我注视了很久。

“远洲,你这边有工作人员,程昱脸上的伤不能耽搁,我很快回来。”

原来她知道伤病耽搁不得,那她怎么能手术做了一半,奔向自己的情人呢?

我狼狈地爬起来,整理妈妈的灵桌。

我去喊工作人员,帮我重新布置。

“你们知道吗,今天送亲人火化的男的,为了追女人,把自己老娘都给害死了。”

“听说了,养儿子有什么用,不如养条狗。”

“一会儿火化她妈妈时,我得好好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生出这么精虫上脑的儿子。”

工作人员窃窃私语,传进我耳朵里,犹如炸雷。

“你们知道什么?”

我颤抖着声音怒吼。

我愤怒投诉,总经理也只是象征性批评了工作人员。

第5章

妈妈火化前,我拉着她的手,在心里一遍遍和她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