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情况不同,周正谊巴不得阮棠自己睡,总比跟周正骁厮混整夜让他舒服。

难搞的是周正骁,他刚开启双人生活,打死都不愿意回到孤枕难眠的日子。

周正骁没有经济能力,理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但阮棠还是有点心情哄他,怎么说他也是未来孩子的父亲。

她便让兄弟俩雨露均沾,每周分别当两晚“值日生”,剩下的三晚属于她自己。

觉得日子不寻常的除了远程催生不成的周母,还有阮棠的助理小芹。

诸多宫斗剧告诉她,知悉秘密的婢女太监大多不得善终,古时有杀人灭口,现代职场有辞退清场。

小芹每个工作日面对阮棠时坐立难安,怕哪天忽然等来晴天霹雳。

当然,她也想过主动辞职,但一来可能找不到更合适稳定的工作,二来更怕阮棠问及缘由:难道真的如实交代,老板娘,我是怕有天跟老板说漏嘴吗?

周正谊的确找小芹聊过天,非正式的,就在茶水间碰见时闲聊一两句。

妻子的这个小助理看他的眼神太诡异了,不再像以前一样正值无畏,而是掺杂着同情。

结合最近的变动,周正谊几乎第一时间猜知:小芹有可能知道他们家的事。

周正谊便下班回家的车上,跟阮棠提了提小芹。

阮棠怪笑道:“哟,怎么突然提起小芹,看上人家小姑娘了?也是,刚毕业的小姑娘青春靓丽,老男人最喜欢吃嫩草。”

周正谊发誓提及的方式没有什么特别,无非是突然聊起某个同事。

莫名被嘲讽,周正谊心里哪能愉快,哂笑道:“说起吃嫩草,我觉得你可比我在行多了。”

阮棠并无不快,就像那些老牛吃嫩草的男人一样,难掩心头自豪:年龄没有拖垮她的魅力,吃到嫩草是她的能力。

不过周正谊既然敢当面提及其他女人,说明心中没鬼,不是在试探她的底线。

她便平静说:“小芹怎么了?”

周正谊猛然想起上次出差一事,可不会单纯到像周母一样,以为阮棠和周正骁只是在那个城市见一面。

周正谊不快渐增,“小芹知道你的事?”

阮棠明知故问:“小芹知道的事可就多了,唯独不知道你的事。”

他的事,对,无精症一事,这一切麻烦与不为人知的压力都是因此而起。

阮棠这是在暗暗警告他,不知道的事就不要多问,有些事就像他的无精症一样不能公之于众。

周正谊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麻烦,只能憋住这口气,不再制造更多的麻烦。

“小芹是你的人,照理我不应该多管,但是人多口杂,家里的事还是尽量家里解决。”

阮棠的确信得过小芹,不是那种为了邀功,拿老板娘隐私去给老板通风报信的人。

但小芹的确是一个隐形地雷,如果哪天她跟别人说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,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”,或者上网匿名爆料老板娘的私生活,阮棠这种情况在网上不算惊世骇俗,但在她的圈子里,还是挺重磅的头条。

阮棠说:“我考虑一下给她加薪吧,公司人员流动那么大,她也算老员工了。”

周正谊的老板神经上线,对钱极为敏感,试探道:“小芹好像没有男朋友,要不身边有优质青年给她介绍一个?我看她和阿骁年龄相仿,好像挺聊得来,如果不介意姐弟恋的话。她一个外地妹子,靠自己在这个城市立足有点难吧。”

所谓的立足当然指买房子,像建筑的地基一样扎根在城市。

阮棠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,手肘捅了捅周正骁的腰:“你什么时候这么热情想当媒公了?我看你不是想给小芹介绍男朋友,是想给阿骁介绍女朋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