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眼往前看,对面池塘的边缘处,立着一块两人高,不规则的长条汉白玉石牌。
牌子上用阴刻手法雕着“灵泉”两个大字。
字体描金,被十面荡漾的光晕衬的熠熠闪光,莫名的带上几分神圣之感。
石牌的边缘雕刻着繁复精致的龙形花纹,石排最底下的龙头凸起,泉水不知从何处而来,通过龙口处不间断的流出。
按理说水本是无色无味的,可宋清欢站在池边,却闻到空气里浮动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甘冽气息。
她好奇的蹲下身来,掬一捧水在手心,试探的用舌尖舔了舔。
果然,一股甘甜味道在舌间扩散开来。
同时,嘴角处那火辣辣的感觉竟也奇异的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舒缓的感觉。
宋清欢意外的低头看去,池塘倒影里,她那方才沾染到泉水的嘴角上,原本因上火冒出来的口疮竟消失了。
她使劲眨了眨眼,抬手碰了碰,嘴角处一片光滑,仿佛那口疮从未存在过一般。
宋清欢顿时大感神奇,大着胆子又掬起一捧,一口喝下。
微凉的泉水顺着喉咙一路下滑,将宋清欢方才吵架劳累的火辣感悉数抚平,就连从醒来时就一直有疲惫感和沉重感也减轻了不少。
宋清欢这才想起来,自己上一世订婚的前一天,本来是有些不舒服的,身体莫名的发沉。
但当时的她一心沉浸在马上就能和陆启明订婚的欣喜中,加上宋守阳和赵玉芳一个劲的给她洗脑,迫不及待的提前告诫她婚后要多帮衬家里、想办法帮弟弟安排工作。
她一整天都没得闲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,甚至都没留意到自己生病。
第二天早上,刚起来给全家做完早饭,吃完饭陆启明和他父母就迫不及待的登门了。
只不过那一次宋守阳和赵玉芳因为彩礼多少的问题,没能和陆启明父母达成一致。
陆启明一家人走后,她一整天都心情不好,浑浑噩噩间,病情加重,半夜就发起了烧。
第二天高烧不退,他那个便宜弟弟还不顾她死活的撵她去炒菜做饭。她迷迷糊糊的没听见,还被那混蛋玩意一盆井水浇在床上。
好不容易做完了饭,换完了床单,宋清欢刚想休息一会儿,宋守阳和赵玉芳就又闯了进来,一边一个坐在她床头,絮絮叨叨的再次给她洗脑。
说什么“你嫁给人家陆启明本来就是高攀了,昨天没谈拢也怪不得我们,谁让你的条件配不上那么多彩礼呢?”
“像你这样的,就得主动一点,自己上门去找陆启明求情,要不万一人家在这期间变心了,找到个比你更好的结婚对象,你哭都没地方哭!”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开始是劝,后来直接道德绑架,哭诉自己有多辛苦、多不容易把她养大。
说来说去,都是逼她自己去求陆启明赶紧结婚。
宋清欢当时虽然头脑昏昏沉沉间,竟真的觉得宋守阳和赵玉芳的话有道理,半推半就的穿上了衣服,准备去找陆启明好好聊聊。
出了门刚走到河边,恰巧看见陆启明正站在桥上。
她正要和对方打招呼,下一秒,就见人突然摔了下去。
宋清欢向来水性好,当时想也没想就跳进去救了他。
两人浑身湿透的从水里出来,宋清欢那薄薄的上衣贴在身上,凹凸有致的玲珑身形被勾勒无遗。
她先跳上岸,扣着陆启明的腰奋力往岸上拖时恰好被人看见。
事情大肆宣扬开,陆启明父母和宋守阳夫妻俩一商议,也只好顺势坐实了这个婚事。
只是那一整天发烧加受凉,她差点半条命都没了,连着喝了一周多的苦药汤,才慢慢恢复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