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内的光线亮也黯,一束束纷亮的追光跟在他们身后乱晃,他袖子上的白蝶贝扣磨在姜也掌心,撩拨出一种不动声色的痒意。

身后的男人全然沉默,任她牵着走。

这间酒吧的洗手间也布置的典雅,熏了好闻清淡的香,还有专门的化妆室。化妆室里头除了贴心的彩妆基础款,还有巨大的带灯落地镜。

姜也拽着人推开化妆室的门,率先走了进去。

“你脱还是我帮你?”姜也并不看人,而是用手拂动着化妆台上那一排排圆鼓鼓的美妆蛋。

凌砚环顾四周,似乎在确认有没有摄像头,半晌向她确认道:“只是看胯骨往下的那部分?”

“胎记。”姜也望向他。

凌砚没再言语,依旧维持着淡漠的神情,手上开始慢条斯理地松开衬衫下摆,明明是有点那什么的行为,但让他做起来却有种别样的美感。

他的手指骨匀称,修利如竹,是象牙肤色,令她多看了两眼。

他的动作缓慢,幅度不大,所以姜也能看清的部位不多,那日晷色衬衫微微掀开一角,露出了一小片肌群柔韧的劲腰,视角纵然刁钻,但也得承认,实在养眼。

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味,姜也鼻翼翕动,两扇纤浓的睫毛骤然一扬,她看见他把裤子缓缓下拉,紧实柔韧的下腹缓缓暴露在空气里。

纵深的胯骨往下,是标准的 V 形人鱼线,性感极了。

空气似乎燥热起来,姜也伸手在美妆蛋上划拉了一记。接着一晃眼,她瞥见他三角区半含半露地藏着一粒拇指大小的胎记。

裤子往下拉一毫米,她的瞳孔就跟着放大。

倏而终于看清,那胎记的形状像一簇刚腾烧起来的火苗,是浅一个色号的森巴红,烙在白皙紧致的三角区,此刻正温驯地呈现着。

姜也蓦然僵住,脑子里突兀地闪现出一个画面,是那簇火苗随着男人的动作跳跃燃烧,皮肤每牵动一下,都仿佛往火苗里加了助燃物,火势渐渐烧旺,神气活现的,凝神似乎能听见它燃烧皮脂那滋滋作响的声音。

完全不像此刻那样温驯。

姜也惊愕,猛然抬眼,正好对上凌砚温暾的视线,他一边看她,一边不疾不徐地整理好衬衫,扣好皮带……

一切都和梦中的画面重合了,脑中仿佛有齿轮机关相合的声响,脑子轰然一声响。

原来真的是他。

原来真的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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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,脑子烘热,一片混沌。回到家她就开始记录诊疗笔记,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全部写了下来。

写着写着又想到翟安,想到她说的那些话,想到她和凌砚的那些纠缠……

对了,之前将翟安和凌砚的事情说到哪里了?

哦,说到翟安对凌砚有愧,这份愧疚甚至导致了他们分手,究竟是什么愧疚呢?

一切还要从翟安抗阻开始说起。

当初,翟安缺席第四次会诊之后,姜也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对照翟安的咨询历史,这才发现,她辗转看过五个心理医生,有四段的诊疗时间都非常短,而有一段却特别长。

最长的那个咨询师在圈内曾很有资历,男性,跟她发生过不小的纠纷,她报过警,因为那个咨询师在得到她的信任之后,性侵了她。

正是因为这样,才导致她的病情迅速恶化,对一切都非常戒备、怀疑,高敏、厌食、脱发、自残,为了自我毁灭她什么都干。依赖一切可以成瘾的东西。

为了自救她也曾继续见新的咨询师,但没过多久又被她快速否决,她对咨询师的考验程序很多,一有不对就立刻放弃,退回原点。

再之后,她得不到治疗,自毁倾向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