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衍和凌砚隔着沉沉夜色,冷冷对视了一眼,又不约而同调转视线。
等电梯门合上,凌砚握拳抵着唇轻咳了一声。姜也闻声,果然向他走了两步,“刚刚的感冒药你也没吃。”
“嗯。”凌砚站在逼仄的角落没动,又咳一声。
“怎么,没有你喜欢的口味?”
“不想吃,”说完他又咳一声,恹恹地看向她,“进去吧,免得把感冒传染给你。”
说的话是在推拒,可那缠绵又落寞的眼神却是在挽留。等着她于心不忍,启用善心与怜悯眷顾于他。
姜也踟蹰着,站着没动,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,楼道里的灯又倏然熄灭了。
“我会往后退,”凌砚轻声说,“不愿意跟我谈也没关系,但是其他人不行。”
那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,只要她退一步,他也可以很耐心地往后退。他知道和她对抗只会得到反效果,反而要以退为进,要顺毛哄,这样才能和她站在同一阵线,不被某种力量离间打倒。
姜也凝视着他,没有说话。
他又露出那种她不太理解的眼神,仿佛被某种力量熨平了棱角与锋利,他呈现出一种无限妥协的哀默。
她又被这种姿态动摇了、拿捏了,只垂下眼,“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,我给你拿感冒药过去。”
凌砚“嗯”了一声,转瞬就微微弯了弯唇。
十五分钟后。
姜也琢磨着他应该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了,这才把茶几上的感冒药全部扫进塑料袋,提着去了隔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