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,这家爸爸强势,妈妈软弱,孩子哪有喘气的机会。这是真绝望了。”

“孩子都要跳楼了,父母还没回来,造孽啊。”

……

姜也挤开人群,进了电梯,很快就上到顶楼。

天色变了,仿佛倒挂的怒海,风声猎猎,将围栏上的媛媛吹得身形摇晃,长发拉得笔直。她和姜也中间隔着一排水泥包堆砌的墙,是有形的警戒线。

耳边风声咆哮,狂风粗暴地撕扯灌木,到处都是飞沙走石,而姜也却岿然不动。情况很危急,她在快速思考,应该如何对患者进行危机干预?

天台边缘的媛媛听见动静扭头,盯着姜也和几个伺机接近她的邻居,神情戒备,厉声恫吓:“你们也逼我是吧?”

“退后!”

几人连忙举手示意,纷纷往后退了一大步。姜也小声表明自己是心理师,几个热心邻居神色稍霁。

媛媛很戒备,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越过那排水泥墙,将她拽下来。而如果被她发现他们试图越界,她就可能随时做出决定。

她穿着白色长袖衬衫,扣子规规矩矩地全部扣好,衬衫扎进裤腰,迎面而来的风钻进去,她后背顺势鼓起了个大包。

是个很压抑的乖乖学生。

在这种情况下,任何治疗技术很难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,只有与患者产生情感联结才有希望。姜也心里着急,但面上很镇定,高声喊道:“媛媛。”

媛媛木然的眼神望向她,姜也继续说:“我明白你的难处,但是这件事可以解决,你要不要看看我们怎么解决?”

“我收到港师的录取通知书了,还能怎么解决?”媛媛忽然情绪激动,“只有重新投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