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对视了足足一秒。
姜也停住动作,看着他脸上呼之欲出的醉意,欲言又止。
她心里斟酌半天,知道自己不该问,但最终还是于心不忍,迟疑问:“你应该可以自己回去吧?”
“嗯。”他颔首。
“没关系,你有事儿的话就先走,不用管我,”凌砚闭眼揉了揉额角,连耳朵尖都满溢着深重的酡红,“我一个人习惯了,等会儿醒酒了自己回去就行。”
连那薄薄的唇也变红了,难道他杯子里装的不是餐酒?
姜也举棋不定,“那你一般要多久才能醒酒?”
闻言,凌砚像是陷入了某种思考,半晌摇摇头,无法回答,整个肢体动作都因为醉意开始不协调了。
“多久都没事,”他摆摆手,很深明大义,“就怕耽误你。”
可这话一出,她要是走了,倒真显得不像个人了。
姜也放下手机,将面前的餐酒一饮而尽,拿起刀叉,叹气:“既然你不能喝,为什么还要喝呢?”
凌砚撑着脑袋,借着几分醉意看向她,眼中似有一团雾气缭绕,良久又迟滞地看向窗外,喉头滑动,心不在焉地说:“因为有烟花秀,一年一度,良辰难得。”
还挺浪漫。
姜也敛眸思考了两秒,目光落回乍然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上,把没发出去的半句话全部删了,重新打字,飞快回绝了周衍。
气闷,烦躁。
“来,吃点东西垫垫吧,多喝点水,加速代谢,”她指挥若定,樱唇翕张,小声絮叨,“放你一个醉鬼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,也不合适,也子今天做一回好人。”
凌砚怠懒拿起刀叉,在一片喧哗声中,看着她,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。
第二十五章:醉酒
姜也没怎么喝,很清醒,到十点半的时候,这才拽着人往下走。
餐厅的人帮忙叫了车,即便如此,她拉着脚步虚浮的凌砚还是足足等了十五分钟,人实在太多了。
后面又手忙脚乱地把人塞进车里,她坐进去帮他扣安全带的时候,蓦然发现一道逼人的视线,正停在自己脸上。
她抬眼,就对上他深沉又灼热的目光,还氤氲着一层酒气,就那样直白地注视着她。
姜也一颗心轻悬,一边应着司机的催促,一边问:“看什么呢?”
凌砚缓缓眨眼,两颊仍旧是深重的酡红,却问出了个很清明的问题,“吃饱了吗?”
“吃饱了。”
“你觉得,”他欲言又止,“我只是问感觉,那个……”
姜也随口周旋,“凌医生,吐车上 500,今天涨价了。”
“我没醉。”
他这样醉恹恹地说着,姜也却倏然感觉肩上一沉,他歪坐着,隔着那么远地距离,靠来了她肩上。 安全绑带像枪带一样勒紧他的胸肌,弧度饱满,看起来很性感。
属于他的香味混着一股酒气直直袭来,她下意识想让,但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,又跟着滑过来,碎发扫在她下颚上,感觉好痒。
“你不是没醉吗?”她不自在地皱眉。
说实话感觉非常不好,他们之间既不该,也不能这么亲密。她心里猛然升起一股焦躁的排斥。
凌砚久久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“嗯”,像是疲倦至极。跟他这一身别具攻击性的穿着不同的是,他这会儿看起来格外无害。以至于令她心中的焦躁顷刻间熄灭,没有推开他。
姜也赶紧耸耸肩,横肘撞了一下他的腰侧,可不能让他睡着了,不然等下怎么把他弄回家?
他仍旧没动静,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就落在她颈侧,要命。
“凌医生!”姜也大声喊他,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