捕一名逃窜多年的连环凶犯,该人犯案次数之多,手段之狠毒让警方都心生后怕,几起压在卷宗库深处的悬案随着该犯的仓忙落网而重现光明。
犯人是在外省被逮捕的,被押送回嘉青的时候李检也去看了。
是个很瘦小的男人,一只眼睛瞎了,完好的左眼看起来很冷静,哪怕是面对记者的“长枪炮弹”都无所变化。
站在李检身边的是警亭的两个法医,正在聊天,说这个犯人好像是确诊了精神疾病,是反社会人格极其严重的心理变态,恐怕这次检方的官司不好打。
李检没有侧目去看他们,在犯人被压回警亭后,转身离开,上了一辆出租车。
他推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雪了。
雪花很大,像凝结成簇的盐晶。
大地变得寂静,雪落下来,吞没了万物的声响,变得沉默。
李检站在警局的大门前,仰头望向天空。
那里有一大朵云在燃烧,灰烬飘下来,落在他额头、眉毛、眼睛、嘴唇、鼻尖的那颗黑痣上,融化成水。
万千的雪花间,他好像看到有椋鸟盘旋。
风很短暂地钻进门缝,一团雪片打了旋,被纳入温暖的接待大厅。
临近年节,区警局绝大多数警员都出去巡逻了,大厅里留有两个在暖气中昏昏欲睡的警察。
清脆的脚步声很快来到面前,其中一个人被他身上的寒气惊扰,打了个激灵,皱起眉毛:“有什么事?”
“我来自首,”李检说。
不带丝毫停顿,他又道:“我杀人了。”
第40章 39(正文完)
“轰隆!!!”
雷声乍破,骤亮后留下小汌短暂空白的脸。
他握在手上的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绵软的身躯微微地颤抖起来,继而僵在原地,无法动弹。
压着李检的男人听到他的动静,蓦地松开了挣扎着踹他的李检,他算过那对夫妻离家的时间,留给他的时间恐怕没有多少了。
他还要处理杀人后的现场和这个多余的小孩。
男人紧张地喘了口气,用力把李检往墙上撞了一下,看到他不再动弹,猛然下了床把腰上别着的菜刀拿出来。
小汌大口大口呼着气,胸脯上下起伏着,两颗黑色的眼珠平直又无神地涣散出去,随着他的靠近,无力地考上身后勉强能支撑他站立的墙壁,一点点、一点点地绝望又无助地朝墙角缩去。
雨声很大,潮湿强势地掠夺空气,挤入肺腑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。
由于重击出现的暂时性耳鸣让李检产生了短暂的晕厥,他模模糊糊再次醒来的时候,小汌已经被人掐住脖子压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