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张票,我们一起去?”
“你小子,看来是真没女朋友。”
傅斯灼轻扬眉梢:“没找到喜欢的,总不能将就。”
傅斯华笑着摇头:“行,正好我明天也有空。”
演唱会是在晚上七点开始,傅斯华在十二月二十六号那天傍晚来到华大,接到他以后,直接上了高速公路。
彼时还余一缕残阳在车后追赶,假如他们兄弟俩其中一个往后看的话,会发现残阳如血,染红了半边天。
只是可惜当时气氛正好,车里放着Black guns 的歌,而他们也恰好很久不见,偶尔聊几句,气氛很轻松。
这种时刻,适合畅想未来。
傅斯灼自然而然地,就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十八岁。
会风光无比,会无拘无束,会与梦想一同到来。
他也一向对自己,有这个自信。
下了高速,车在第一个红绿灯处停下。
切歌间隙,正好音乐停了,而傅斯灼抬起头,终于看到了那缕追上来的残阳。
血红色的,如同实质一般,扑面而来。
不,不对,那不是夕阳
傅斯灼转过身,瞳孔蓦地放大,喊了一声:“哥!”
一辆大货车,如同失控一般,从斜后方,猛冲了上来!
是视线盲区,而且,太近也太突然了。
傅斯华只来得及调转车头,将冲击力更强的那一面留给自己……
“砰”的一声。
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。
傅斯灼当时全身都动不了了,也发不出声音,却偏偏在最后一刻,对上了傅斯华的眼睛。
哥在最后一刻,祝他生日快乐。
他知道的。
原来这才是他的十八岁。
傅斯华死后的第三天,傅斯灼从病床上醒来,周清兰守在他的病房前。
“我哥呢?奶奶。”他问。
周清兰摸了摸他的头,说:“你刚做完手术,需要休息,阿灼。”
傅斯灼最终在护士的口中,得知了他的死讯。
她说,跟你一起送过来的那个啊,死了。
傅斯华死后的第五天,傅斯灼参加了他的葬礼,手里捧着他的照片,亲眼目睹了他的第二次死亡。
傅珩像是一夜之间老了,但神色仍然威严,一丝不苟。
他一脸沉痛又失望地说:“傅斯灼,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,叫你不要再搞那些没用的东西了。”
“再过几天,我会把你转到工管系,阿华现在不在了,傅家,需要你撑起来。”
傅斯灼低头看着傅斯华的照片,一脸麻木地说了句,好。
傅斯华死后的第十天,傅斯灼跟乐队的其他成员吃了一顿饭,一脸平静地对他们说,他要退出乐队。
“傅斯灼,你TM玩我们啊?当初是你把我们聚到一块儿的,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?”
“老子TM这两年喂狗了?”
被揪着领子打了一拳,傅斯灼抹去嘴角的血迹,仍然还是那句:“我会给你们补偿。”
而由此引发的争吵,谩骂与不理解,他都一一承受。
傅斯华死后的第十五天,傅斯灼终于开始收拾他的遗物,却在其中,意外发现了大量跟外交有关的书籍和资料,但是早已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。
他想起傅斯华十八岁那年,专业填了工商管理系,然后对才九岁,正在弹吉他的傅斯灼说,哥哥的梦想是继承家业,你千万别跟我争。
傅斯华死后的第二十天,他跟傅珩说,他会转到国际与政治系。
傅珩几乎是大发雷霆。
“傅斯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