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情绪很快被现实打破了。因为魏迟的胸口隐约触到了她后背的伤疤。

这一瞬,她猛然清醒了过来。

还回想什么过去?

还不够糟心的吗?魏迟当初还不够绝情吗?

自己在信中哀求他,希望他能来见自己最后一面,可是他没有来,并且还在自己回来后讽刺自己是背叛者。

他还说自己是和突厥的情夫私奔!

何其侮辱,何其变态。

“二小姐,你怎么样?没事吧?刚刚春杏她昏在了外面!”冯嬷嬷急急走了进来。

云冉咳了一声:“我没事,你出去看看她吧。”

“等等,老奴先给你点个灯……”

“不用!”云冉急了起来,“不用点灯,灯太晃眼,我要睡觉了。”

由不得她不急,自己的床榻上多了个男人!这会吓到冯嬷嬷。

吓也是其次,万一魏迟为掩人耳目起了杀心,那才是最可怕的事。所以她一个劲地催促冯嬷嬷出去。

冯嬷嬷嗯了一声:“好,那我先出去了,我还得去叫人把春杏背起来……我可背不动这胖丫头。”

冯嬷嬷出去关门的一瞬间,云冉瞬间冷冷指着外面:“出去!”

“孟云冉!”魏迟气急败坏。

“云深阁不欢迎你,我也不想再见到你。”云冉说完后,兀自侧过了身去。

她屏心静气许久,终于听见他快步出了屋子。

而此时院外的四海,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了,看见人出来后,急急迎了上来:“殿下你可算是出来了!刚刚小的去寻,差一点撞到了他们院中的老嬷嬷。”

“没出息,连个老太婆都避不开?”魏迟冷漠说完后,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几人也飞速赶了上去,一行人很快出了孟家,翻身上马往骊山赶去。

一路上,魏迟骑得极快,快到马匹都有些承受不住,鼻息声有点粗重。

可是他压根没有减慢的意思。

这晚,从临安城到骊山,策马明明需要三个时程,可是魏迟竟足足缩短到了两个时程,天还未亮,他便已经到了。

此时的几位随从和这些马匹早就累瘫了。

骊山的清晨远比临安城内更寒冷。

他翻身下马,呼吸了几口冷冽的空气,炸裂的肺腑,被撕裂的心脏却丝毫没有好受。

四海鼓足勇气上前:“殿、殿下,二小姐她……”

“闭嘴,以后休要提她半个字!就当她死了!”

四海吓了一跳:“是,知道、知道了……”

……

云冉几乎是一夜未睡,天亮的时候,她去瞧了一下春杏,瞧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。

对魏迟的厌恶也更深了一些。

只觉得此人行事诡异嚣张,十分让人反感,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温柔的少年了。

“二小姐,早上天凉,你快进屋去,老奴马上给你端热水进去。”

云冉嗯了一声:“今两日让春杏歇着,摔到头的地方抹着药。若是头疼恶心什么的,就请丈夫来瞧瞧。”

“好。这死丫头命真好,若是二小姐你没寻回来,她怕就死在那赌坊了。”冯嬷嬷嘀咕着干活去了。

云冉叹了口气……哪里是春杏命好,这些事分明是自己连累的。

她并不愿伤及无辜。

自己的命已经是腐朽不堪了,就不连累别人了。

早膳是清淡的小米粥,另外几碟面点小菜,均是少油少盐的清淡菜色。

上午她除了看账本,就是在院里看书抄经文……

临安城的冬虽然已至末期,可也冷得很。

她的身子骨脆弱得跟泥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