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争执议论,气氛一派详和。

大家甚至兴致勃勃讨论起了皇上何时选秀,朝中大臣哪家有适龄待嫁女这些话题了。大家聊得热火朝天,却没想当事人皇上,却格外沉默寡言,毫无半点兴趣。

一个月后,皇上立后的消息也辗转传到了边境……云冉还是从侍卫那里得知的。

他们说得热火朝天,议论平乐县主是如何风光大嫁荣登后位,议论皇上减免了苛捐杂税,并对阵亡将士给予补偿。

大家聊得嘻嘻哈哈,声音全传入了屋中。

云冉默不作声地听着,面色沉沉……对于她而言,皇宫的事实在太遥远了,遥远到回忆不起来了。

魏迟娶谁,何时成亲这种事她早就不在意了。非但不在意,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。

她只希望他有自己的妻儿后,那样的病态执念也会少些。

她只是竭力捕捉着一丝丝一缕缕关于木槿的消息,只是从未得到过。

云冉缓缓端起面前的茶碗……说是茶碗有些勉强,只是普通的粗陶碗,边缘还裂了口,这些还是在周围农户家中寻来的。

这里条件艰苦,没有正经的茶叶。喝的是顾行之从后山挖的一些野菊花,用开水冲泡一番,聊以清火安神。

饮下一口,苦涩清凉的茶水还未咽下,房门外就传来了顾行之的声音:“孟云冉,你在里面么?”

“在,你进来吧。”孟云冉应了声。

她刚刚把另一只陶碗斟上茶水,顾行之就一步一挪走了进来。

他满脸不悦,气愤不平:“你听见那些人说的吗?迟兄竟然要立后了!他们还在说什么后宫空虚、无一子嗣!若是空虚,你算什么?若是无子嗣,木槿又算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