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气,再次磕了个头:“求皇上明鉴,臣女之话句句属实且有人为证……锦华郡主,也就是我的妹妹孟云冉,她有预见之能,若是送往战场,定能救大周起死回生!”
这一说,在场的人哗然不已。
就连悄悄将她带进来的老臣,表情也凝固住了。这和当初说的不一样啊。
孟云翡说的不是献祭,而是有预见之能?可孟云冉一个小女子,哪有这个能耐?
所以一时间,大家七嘴八舌起来。
“你在胡说什么?这可是朝堂,可由不得胡说八道啊。”
“是啊,胡说可是欺君之罪!要诛九族的!”
“孟云翡,快回家,莫在这里胡闹!”
孟云翡提高了音量:“我没有胡说!臣女用自己的生命、用孟家全族来发誓,我句句属实,我还带了人证来!”
这话一说,孟致鸿惊骇莫名,一巴掌就要挥上去又生生忍住了。
对于他而言,这两个女儿已是废棋,不要也罢,可绝对不能连累苦心经营多年的孟家。
这边,魏迟盯着她看了许久:“什么人证?”
孟云翡示意了一下,门口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一个独眼老太婆。
她眼神诡异,似笑非笑,进来也不跪,被公公拉扯了一下,才缓缓行了个礼。
“老身叫余阿婆,也是一名问米婆。”她笑起来,“不瞒皇上说,老身曾悄悄入过锦华郡主的梦境,亲眼瞧见孟国公被马撞伤,也亲眼瞧见皇上拿刀刺向锦华郡主呢。”
这一说,魏迟惊愕起来。
他的确用刀刺向冉冉,当时只是一时愤怒发泄一番,刀只刺入了旁侧的床板之中。
当时只有他和冉冉知道,这老妇未必真有能耐,竟能知道?
“皇上若是不是,可将锦华郡主找出来,我再试一次就知道了。”余阿婆轻笑一声。
魏迟沉默时,一老臣扬声道:“那你说,这和救大周有何关联?”
“刚刚不是说了吗?若是将我妹妹送往战场,她定能预知战事,如此一来,岂不是事半功倍吗!”孟云翡眼睛亮亮的。
“是,若是皇上不放心,老身也会一同前往,确定那梦境是否属实。”
几位老臣兴奋起来:“这主意好,是不是一试便知。”
“有这本事我们还愁打不赢胜仗吗?”
“皇上您倒是说句话啊!这事可千载难逢啊!”
可无论这些人说什么,魏迟都沉默不语,定定地如同老僧入定。不见欣喜也不见愤怒,平常得很。
孟云翡太了解他了,她知道他在心软,她知道魏迟心里只有那个死女人。
所以她决定下猛药,她看向魏迟,大胆质问:“皇上,你莫不是还心疼她?为了保护她,连大周也不顾了?”
众老臣跪地:“皇上万万不可啊,如今要以大局为重啊。”
“锦华郡主害了大周,本应赎罪!这是战事起死回生的唯一办法了。”
“皇上你切莫为了一个女人混沌不清!”
这些人的话如同一百只鸭子,在耳畔嘎嘎炸开,听得魏迟烦不胜烦。若是依着他从前的脾气,定要将这群人全部撵走。
可是现在却不能。
他初登基,朝堂几方势力横行,这皇位还未坐稳。
所以这些老匹夫只能慢慢收拾。但孟云翡说的这个,倒让他想起从前的事来。
说起来,冉冉那时确实很奇怪,结合预见一事,大抵是真的。
无论如何,改变局势且找出她来,是唯一的出路,所以他沉吟片刻:“这也罢,这也是她的命,若是她能救大周,也算是洗净了这些年的冤屈。”
孟云翡心中一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