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这种东西,有时度日如年,有时却如同白驹过隙。
但终究是过去了。
云冉浅浅说道:“姐夫,既然没什么事了,我就先走了。我在宫里待得太久了,有些累了。”
她说完后,转身离开。
这一次,她加快了步子,生怕再晚一些,魏迟又要说出一些伤她心肺的话来……
她一个字也不想听了。
她快步走出宫道,出了宫墙时,后背已渗起了一层薄薄的汗,整个人已是虚弱无力了。
等待许久的琴心瞧见了,马上前来搀扶:“郡主,你还好吗?你的手好凉啊。”
“没事。”云冉上了马车后,接过她递来的暖手炉,捂了好一会儿才舒服了一些。
“郡主,在你进去没多久,我瞧见老爷急匆匆也去了,”琴心担忧地说,“老爷没有说什么吧?”
云冉自嘲地笑了笑:“你跟随我回孟家没有几日,竟也瞧出来了。我父亲这人向来只看重孟家,并不太在意我的死活。他不过是拒了我的封赏而已。”
云冉简短将宫里的事一说,琴心皱起眉来:“郡主,现在怎么办呢?我们总要讨个公道。”
云冉摇了摇头:“他今日实在是狠,我若是当众辩驳,既是不孝又是贪婪。我如何去辩?”
“郡主……”
“你不必为我担忧。”云冉侧头看着晃动的车帘,“左右也不会更坏了。”
她靠着车厢,沉默地闭上了眼睛。还能怎样呢?
健康、亲人、喜欢的人、名声全没了。
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啊。
琴心心里默默叹了好几口气,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,”对了,郡主,刚刚小厮来报,说寒香的哥哥已经来了,在我们院里等着呢。”
云冉一下子坐起:“这么快吗?快,让车夫快一些,别让人等急了。”
寒香是因为家贫被卖进孟家的,她当时年纪小,念着家人时总是哭哭嘀嘀的。因为这个,被管事嬷嬷教训过很多次。
后来有一次云冉瞧见了,把她唤过来安慰她,还给了她一些银子,让寄回家里。
那事之后,寒香才擦干了眼泪,死心塌地地跟在了她身边的。
两年前离开大周去突厥时,云冉也生起让她回家的念头,并不想让她跟着去突厥受苦。
可是寒香坚决要去,她说:“奴婢不像沉玉,沉玉有爹娘在。奴婢家里没多少人了,牵挂极少,而且这辈子也是不打算嫁人的,定是要死死跟着二小姐的。”
所以云冉说不过她,也就同意了。
谁知道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呢?云冉每每想起,都觉得懊恼异常,心痛如刀绞。
马车一路踢踏,回到孟家后,云冉带了琴心急急回了云深阁。
院中角落的台阶下,正站着一个粗衣布褂的男人,瞧着不过二十出头,满脸局促,正紧张地望着云冉。
云冉一眼就认了出来……这是寒香的哥哥,因为他们的五官很相似,连神色都差不多。
她上前走了过去:“你是寒香的哥哥吗?”
男人愣了一瞬后,急急跪了下去:“小的见过郡主,在下正是。”
云冉眼里浮过满满的心痛与怜惜,她招呼起来:“别跪了,你快快起来。地上凉得很,全是寒霜呢。来人,快把他带进厅里去。”
人走后她看向旁侧的沉玉:“你也真是,怎么不请人进去坐着,非要让人这院里吹着风等?”
沉玉急得皱眉,她小声道:“二小姐,奴婢哪里敢……是嬷嬷们不让,说一个外来的贱民,不能进主子的屋子。”
“贱民?”云冉声音提了一些,“他是寒香的哥哥,哪里是贱民?我这院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