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儿子衣服鞋破成这样,我抱他去我屋里弄几件好的。”
沫尔上下打量廖凯,发觉他穿的还没自己好呢!
“您赚那么多钱,真是一分都不外露啊。”
他不能对沫尔动武,只得找些话来讽刺:
“嗤,男子汉大丈夫,收拾那么精细做什么?”
“廖郎说话,还真不看自己身份呀。”
沫尔白他一眼,不慎给他造成了莫大伤害。
廖凯是被糙养养大的,自幼被大将军爹灌输的是“男子勤洗便是娘”。
也是这种想法扭曲了他渴望爱的内心,酿成如今悲剧。
虽说观念会改变,潜意识始终存在,所以才对达儿毫不呵护。
沫尔无心的几句话,是在逼他面对最不愿面对的自己。
从酒楼生意找回的自尊心彻底碎裂。
薄唇咧开,露出紧咬的牙关。
双乳随着呼吸剧烈起伏,怒气冲冲:“还我儿子。”
沫尔看他着实恐怖,儿子俩字刚出口便放开了达儿。
达儿落地,抱住他的大腿不想回爹爹那儿。
廖凯拽达儿回自己身旁,“和兵符。”
眉低压眼,方宽的下颌仿佛悬在沫尔头顶的铡刀。
“……兵、兵符?我不知道啊,什么兵符?”
沫尔慌得站不稳,视线四处乱掉。
廖凯诈他,竟然诈中了。
还多谢方才沉王的套路和刁难,让他重拾放下的戒心。
他本来想好了,安安分分在王府养大达儿,与沉王发展些关系也并非不可能。
结果,沉王根本不拿他当人看,还禁止达儿读书习字。
沫尔慌成这样,一定是知道兵符的下落。
可他撒谎不知道,说明兵符是被藏起来了,并且明令他不许说出去。
“兵符在沉王手里?”
沫尔不听任何人的话,府里能命令他的只有沉王。
“.…..”
沫尔那天晚上的确把兵符给了沉王。
然后被用得呕吐、昏厥,再醒来就是次日。
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现在又不像在撒谎了。
廖凯怀疑自己做侧室做太久养成了惰性,变得愚笨想不通事。
却还是不放心地确认:“你见过兵符?”
“……见过,在你房间里。”
“知道了。达儿,跟爹爹走。”
对话真的毫无意义了,廖凯抬腿就走。
他被牵去牛棚时,兵符就在房里。
当时围观的人但凡眼睛没病的,都能看见房里的兵符。
达儿连奔带跑地跟在爹爹身后,时不时回头看沫尔。
沫尔也望着达儿,许久没有收回视线。
日暮。
“呀,我这是在干嘛?!”
沫尔坐在自己榻上,做了一下午的衣裳。
衣裳上绣的是小树枝,是达儿在地上划拉时握的那枝。
沫尔丢开衣服,抱膝。
望见窗外夕阳渐落,想起自己刚进府时被抢过饭菜。
“不知道他吃饭没,有没有人欺负他。”
“你有私情!我要告诉主人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