岚姐的话在我耳边萦绕,我心尖隐隐作痛,不知不觉间,眼泪掉了下来。

我本来还想问靠山,我父亲的失踪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,可如今的境况,话到嘴边,我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。

我尝试抬起手去抱靠山,却发现手臂僵硬的厉害,仿佛有千斤重。

几番尝试无果后,手臂似断了一样重新垂落,只有眼角掉落的泪,越来越多,越来越凶……

靠山再放开我,他没有看我的脸,也没有停顿,好像是逃避一般,快速转身,提步离开。

唇上的酥麻感还在,我看着靠山在空旷的走廊,显得形单影只的背影,那么寂寥、那么单薄,心口一阵接着一阵针扎似的疼。

真的要说再见了吗?

真的没有以后了吗?

一切,都真的要在今天这样一个平静的日子里,没有任何言语交代,就此划上休止符了吗?

过往的记忆,电影倒带一般在我脑海中闪过,靠山待我的好、不好,宠溺、纵容、凶残、狠辣,由无数的片段拼凑,最后成了一出悲壮的哀歌,演奏出血泪交织的情殇。

我哭,我痛心,我难受,心中变幻的情感,将我湮没、吞噬。

这辈子,终是我对不住这个叫沈修延的男人,终是我辜负了他赠我的恩宠和喜欢。

眼泪掉的厉害,靠山的背影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,都已经看不清了。

终于……

“修延!”

我用嘶哑的泪腔,于长久无言的相对下,喊出了那声纠缠于舌尖的轻唤。

靠山猛地顿住脚步,却没有转身,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。

我心脏疼得好像裂开了一样,胡乱用手抹眼睛上的泪珠,想要把靠山的身影,看的清晰、再清晰一些。

好半晌无言的缄默,发酵出死一样的静寂,我才见靠山微微侧头,和我说:“岳绫,如果这次我能全身而退,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,让你从我的身边溜走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沈修延将会是你岳绫往后余生里,有且只有的唯一男人。”

撂下话,靠山大步离开,他的身影,消失于走廊的尽头、我的眼中。

我望着空荡荡的走廊,耳边徘徊靠山留下的话,久久没有收回视线。

心尖撕裂的痛依旧在,当记忆定格靠山那一句“我他妈恨不得把我的心都掏给你”,我抱着脸跪坐在走廊地毯上,崩溃大哭……

次日上午九点,一夜未眠的我,接到岚姐电话时,一整个人浑浑噩噩。

当岚姐说出“岳绫,我刚得到的消息,昨晚凌晨两点钟,市公安局出动十来辆警车到太子爷公司楼下,传唤太子爷,听说走得时候,都戴手铐了”,我误以为我听错了,闭着眼睛沉思,以便我确认自己出现了幻听。

见我迟迟没有答话,岚姐拔高了嗓门,“岳绫,我和你说话呢,你听到没有啊?太子爷被市公安局的人带走了,这次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!”

我蹙了蹙眉,用手指捏晴明穴,还是没有相信岚姐的话。

靠山昨晚还来找我,怎么几个小时的光景,人就被带去问话调查了呢?

“岳绫,你他妈死了吗?我说太子爷被公安局的人铐手铐带走了,他杀人放火、违法犯罪那些勾当,瞒不住了!”

我倏而睁开眼,在岚姐一遍又一遍狂轰乱炸下,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话。

“……怎么会?”

我蹙眉,一脸的不可置信,一切来的未免太快了,像是一场毫无征兆的大风暴席卷而来,打得我措手不及。

“什么怎么会?我昨天就和你说了,你和太子爷,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,我只是没有想过事情来的会这么迅速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