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拾起乱七八糟的情绪,抬头对他盈盈一笑,“修延,我好喜欢,谢谢你。”

阿姨做好了晚饭,我没有什么胃口,但还是乖乖坐在餐桌边,陪靠山吃饭。

靠山这次香港之行回来,人明显瘦了一圈,下巴处冒青的胡茬儿,显得人更加清瘦,骨相嶙峋,不过他气质好,这么看,倒是少了几分之前的凌厉肃杀之气,整个人平和了不少。

靠山吃的不多,我充当陪衬的角色,帮他剥虾、把鱼肉里的鱼刺挑出来。

我本想随口和他聊天,免得气氛太寡淡,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,好像以哪个话题开头都不太合适。

尤其是我很清楚他这次在香港,栽了很大的跟头儿。

索性,我思来想去,问了他老婆的情况。

“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,小腿骨折严重,下了钢板,估计得趟两个月。”

盛怀翊的手下,下手果然够狠,根本就估计白家在滨江城白道上的势力,随随便便寻了白颂娴的麻烦。

“凶手抓到了吗?确定是故意为之了吗?”

靠山说:“还没有,不过我大致猜到是谁做的了。只是我想不明白,他为什么要这么做!”

我拿筷子挑鱼刺的手一僵,神情也有了很微妙的变化。

他是怀疑到盛怀翊的身上了吗?

我有些不敢深想,也不敢胡乱猜测,唯恐猜测得到印证。

我缓了两秒,再开口,小心翼翼的问:“是谁啊?我认识吗?”

我刚问完,靠山手机里进来电话,打断了我俩之间的对话。

靠山没有背着我,接了电话。

对方在向他报告和盛怀翊有关的行程,说他这会儿在“碧海蓝湾”和几个政府里厅局级的领导玩德州扑克,现在还没有散。

“前几天呢?前几天他都在干什么?”

我只觉得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,不安、紧张、慌乱!

我和他挤在公寓一起生活的事情,该不会被抓到把柄了吧?

“他前几天的行踪有点叫人捉摸不透。”

靠山问:“怎么说?”

“他前几天主要行程有,和两个建材供应商在球场打高尔夫球,大概内容好像是谈工地原材料采购的事情。然后还去了临市码头,亲自盯一批货出港,工商登记备案是钢材,但我们的人认为,大概率是文物,听局子里的条子说前段时间抓了两个盗墓贼,他们卖了一批陪葬品流通市场,交易对象是盛怀翊手下的一个堂主,不过那人现在不在滨江,出镜去了缅甸。再有就是,他在悠然阁见了谭叔,不知道两个人具体聊了些什么,时间约莫一个半小时。”

靠山似乎对盛怀翊的这些日常行程并没有什么兴趣,问:“你说的行踪让人琢磨不透是什么意思?”

对方如实道:“就是我们的人一直在后面跟着盛怀翊的车,直到他回到他自己家,可奇怪的是,他的车回去了,人却没有回去,也就是说,他趁着我们不能紧跟着他的空挡,在半路下车了,然后一连好几天,都没有回到他自己的住处住,不知道他这几天晚上在搞什么花样!”

靠山陷入缄默,显然对于盛怀翊这样奇怪的举动存了惑。

也是,换做谁,谁也想不到他回家的路上,还能搞出来调虎离山的戏码。

过了好一会儿,靠山才吱声,“继续跟着,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。”

等靠山挂断电话,我出了一身冷汗,若是眼前有面镜子,我一定脸色白到不着一丝血色。

“岳绫!”

靠山唤了我第三声,我才惊厥自己失神。

我心虚的不行,哪怕暂且安全,也心有余悸,尤其靠山这个人多疑,我表情奇怪,他一定会盯着我看,试图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