搞笑的是我和小叔离开之前，光头肥佬在睡意朦胧间买了我的画。看着画里的猪说“有点眼熟啊......”却认不出那是他自己。

回家之后，小叔开始看投资项目。他打算把收回来的钱投去别处，不被温氏集团和黑道掌控的地方。

“要离开温氏集团吗？”我问他。

他摇摇头，说暂时只能依靠温氏集团，虽然集团比黑道更危险，只要我们机灵些，就什么都有可能。

然而我不懂小叔的意思，更帮不上什么忙，唯一能做的，就是乖乖听温氏集团女老板的话。

周日，游艇。

我脱掉外衣，戴好防毒面具，在男妓们身上画各种各样的花。从老生常谈的玫瑰、樱花、菊和莲，到桃红风信子、黄色马蹄莲、亮白洋桔梗……

我把我知道的花画了个遍，却不够涂抹这整整一游艇的男妓。

画到最后，我脖颈腰背都僵得像木板。坚持得很不容易，结果还是搞砸了。

因为侥幸心理，我给千头菊的花瓣胡乱换了种抱法，以为这样编造个新物种不会被发现。

“呵。”老板冷笑了一声，把我戴着的防毒面具一把摘掉。

我看见她的手指尖尖长长，每一片美甲都镶着细小的钻，钻石像一颗一颗的小雨滴。

“你告诉小阙，有话下次再说。”

她委婉地叫我和小叔滚蛋。

“嗯。”我屏着呼吸点点头，赶快收拾画具离开这淫乱滥交的大房间。

这房间真的很大，有我之前的家两个那么大。可是挤着将近一百号吸了催情药的男妓，又闷又热没有半口纯净的氧气。

我快步离开他们，穿过走廊到甲板上去。

一开舱门，新鲜空气伴着落日的柔光扑了我满脸，浓浓的海风味道钻进鼻梁，耳畔还有几只海鸟鸣叫飞翔的声音。

多美，多自由！

鸟儿们扇着翅膀消失在天际，我却只能留在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里。

我忽然间，感觉自己像只木偶。

我跟小叔在一起，就听小叔的话。上了游艇，就听老板的安排。虽然我不卖屁股，但本质跟那些男妓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
又或是我的底线被拉低了，我以前可是连看一眼屁股都嫌恶心的。

“小叔……”我去找小叔回家。

小叔和他白大褂的同事们也在甲板上，他们闻声匆匆看了我一眼，继续谈话。

我现在的身份跟从前不同了，他们不再避着我谈药物有关的事。

“S27不行，没过十分钟全睡着了。”

“换S12？”

“13吧，再看一下呕吐的情况。”

“那我们这边N129再试一次。”

……

他们研究的药物与调节多巴胺分泌有关，分为N、E和S三种类型。

E最危险，当初实验方向错误险些造出毒品。包含E91在内的大概二十类E型失败品，都有一定成瘾性。

小叔放进我画具里的，也就是我两次吸到的，都是E型……小叔在拿我的命开玩笑吗？

小叔还说，最失败的那一作跟K粉效果差不多，但我压根不知道K粉是什么。

我只记得我闻过E型药之后完全失控，变得狂躁暴力、记忆也断断续续。

S型类似镇静剂，投入低、进度慢，没搞出什么特别的效果。

N温和无害又有效，主要作用是放松肌肉、延长勃起时间，但滥用后会造成短期勃起障碍。

小叔说S和E混合起来可能有奇效，他打算去找老板谈这个新项目，打开话匣子，再谈保护我们安全的事。

小叔跟温氏集团谈判的筹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