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……香儿!”

纪轻衣发出痛苦决绝的撕心裂肺。

司空无措的沉了口气,看来,阮香漪是真的一心求死,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,根本就没有半点求生的意志,即便被他和纪轻衣施法强留肉身,可被阴璃搅和的,他刚刚大战稍微松懈分神,就没保住那棺材。

“兆林……”司空开了口。

但纪轻衣悲痛欲绝,本就魂体强留,也早如强弩之末。

“少爷……”他悲壮地回过头,发出的声音都那么苍白空洞:“奴才对不住您,这么多年,生生世世枉费您庇护奴才了,香儿走了,这世间再没了她,我强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……”

“对不起,少爷,您一定要好好的,别再为了我,牺牲任何了……”

纪轻衣的魂魄渐渐变淡,逐渐消散。

“兆林!”司空大步冲过去,但触及到的,也只是纪轻衣消散的虚影,转瞬便无踪。

结果……

李兆林也没能活下来。

而司空的大错早已铸成。

司空痴狂的仰头大笑:“阴璃啊阴璃,不愧是你,这就是你留的后手?即便自己消亡了,也绝不留下你要弄死的人?啊哈哈……真好!太好了!”

翻滚的天雷又再次降落,这一次不是阴璃的,也不是司空的天劫,而是天道降下对他的天谴责罚……

不知过了多久,枉死城死寂的一片废墟。

魂小玲呆呆地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,鲜红的花瓣不停地从她身上飘落,如同她破碎的心。

“尊上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

莫离站在一旁,手中的药炉早已停止了运转,脸上满是疲惫与哀伤。

他看着远处渐渐消散的血雾,轻声叹息:“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他们……”

鬼市中,众妖鬼们得知这个消息后,纷纷陷入悲痛之中。

曾经热闹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,只有偶尔传来的啜泣声,似是诉说着他们对鬼王大人的不舍。

而在阳间,傅孤闻的肉身突然在太子府中苏醒。

他猛地坐起身,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。

“我怎么……”他低声呼唤,伸手想要抓住什么,却只抓到一片虚无。

傅孤闻错愕地看着空空的掌心,呢喃得如同呓语:“我怎么好像做了一场梦……”

那样逼真,那样……让他心痛。

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,他抬手抹了抹一片冰凉的脸,不明所以,自己这是怎么了,为何会哭。

“殿下?”风絮试探地在帷幕外开口。

傅孤闻缓过心底的那阵难捱,才沉口气出声:“何事?”

风絮一惊,欢天喜地地急忙叩首道:“殿下,您操劳国事,无故昏倒,已经足足有小半月了!您总算醒了,属下这就去叫御医进来。”

说着,风絮匆匆地跑了出去。

不稍片刻,不稍丫鬟和侍从也陆续地走进,有的伺候傅孤闻更衣洗漱,有的则请安服侍,等待御医的前来。

傅孤闻换了身衣服,看着御医躬身进来,稍微为他一搭脉,御医也没看出他适合缘故,只说身体无恙,应该只是操劳所致。

“嗯,下去领赏吧。”他挥手支走了御医。

再唤进来风絮,傅孤闻不由自主地开口:“风灼呢?”

风絮一怔,有些失落的低下头:“回禀殿下,风灼早在您去往平定南疆叛乱时,牺牲了……”

傅孤闻皱眉,疑惑地又道:“去往南疆时,只有我一人?”

“还有兵部的陈大人。”

傅孤闻略微点头,恍惚的记忆像是有什么缺漏,但他却一时怎么都想不起来,“那太子妃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