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些许,那小童便从院子深处跑来,脸上的神情多带了几丝兴奋。
他将院门打得更开些,身形侧移,愈发恭顺。
“贵客里面请,我家先生已在等候。”
苏月婳迈步入院。
院内布置简单雅致,一位面容清癯,身着素色长袍的老者正站在廊下,含笑看着她。
“贵客许久不见,老朽有失远迎。”
苏月婳微微颔首:“先生客气了。”
这位老者姓秦,学究天人,尤擅解读古籍秘闻。
秦家的先祖曾受过她的一份恩情,方才入门来的暗号,也算得上是两者之间的渊源。
两人来到书房落座。
奉上清茶后,苏月婳没有过多寒暄,直接取出那本旧书,递到了秦老先生面前。
“此书,还请先生过目。”
秦老先生堪堪接过那书,目光落在那书籍破旧的封面上时,脸色骤然一变。
“贵客还请稍等,此类文字有相关注解的辞典,待老生取来。”
老先生从一旁书架上取来另外一本,两处对照着,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,越看眉头皱得越紧,目光有些愕然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苏月婳见此,便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。
“老先生可有眉目?”
秦老先生捧着那书来回勘定,似乎有些存疑。
片刻,确认无误后,那老先生才颤抖着声音开了口。
“这……竟是噬魂录的残篇。”
“噬魂录?”
苏月婳小声重复,地府典籍浩如烟海,这个名字倒是未曾听过。
秦老先生深吸一口气,脸色却依旧凝重。
“这书中记载的,是一种邪法。”
“能够强行剥夺生魂,吸取其精气神魄,用以滋养修炼者自身,很是阴毒。”
顿了顿,秦老先生又迟缓道。
“若是老生没记错,此书应该属于名为一个叫血莲教的组织。”
秦老先生又多翻了几页,心里似乎有了定夺。
“如今城内闹得那几桩命案……倒隐隐跟这个对得上。”
“血莲教?”
秦老先生面色沉重,不由叹了一口气。
“此教在百年前曾为祸一方,后被朝廷联合各大势力合力剿灭,其典籍也尽数销毁……”
“如若不是贵客今日来访,老生也不知竟还有残篇。”
他看着苏月婳,似乎有些愁闷地捋了捋身前花白的胡须,末了语重心长。
“此物太过邪异,牵扯甚深。血莲教当年虽被剿灭,但难保没有余孽潜伏。”
“如今这‘噬魂录’重现,京中又命案频发……贵客如今这般查验,未必不会被其知晓,还望务必小心!”
苏月婳心中了然,将书收回,轻轻颔首以示谢意。
“多谢先生解惑。”
辞别秦老先生,苏月婳步出那方宁静小院。
然而,刚转过一个弯,苏月婳便敏锐地察觉到。
有人在跟着她。
这气息能在苏月婳面前隐匿到如此微末地步,此人足以看出不一般。
苏月婳面色不改,心念微动,一丝几近透明的魂力悄然探出,朝着那气息来的方向飞速探去。
她的视野也跟着那魂力飞跃,最终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。
果然,在斜后方约莫三十步远的一处屋檐阴影下,一道模糊的人影贴墙而立,身形鬼祟地望向她这边。
苏月婳心中一沉,自知心中的猜测已经得到了验证。
这些人,果然都在死死盯着自己。
若不是现在不适合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