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怎会如此轻易就失了效用?”她冷哼一声,“除非,有人从中作梗。”
她的脑海里,浮现出苏月婳那张平静得过分,甚至带着几分嘲弄的脸。
“太子妃……”嬷嬷凑近了些,“老奴听说,她那庶妹苏韵,前些时日不是一直跟着其母在城郊寒山寺静养么?说是受了惊吓,身子不好。”
“苏韵?”老王妃眉头微蹙,随即舒展开来,“那个原本该嫁过来的丫头?”
“正是。”嬷嬷点头,“那苏韵自小与太子妃在一个屋檐下,对她的底细,想必比旁人清楚得多。老王妃若想知道些什么,不妨……”
燕老王妃转动佛珠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去寒山寺探望一番,或许真能从苏韵口中,挖出些有用的东西。
至少,也能给苏月婳添添堵。
“备车。”她沉声吩咐。
……
夜色渐深,傅孤闻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。
连日养伤积压的军务文书堆积如山,他靠坐在轮椅里,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专注地批阅着。
风灼和风絮安静地守在门外,不敢打扰。
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,一道窈窕的身影端着托盘,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。
是苏月婳。
她今日换了一身藕荷色的寝衣,外罩一件轻薄的同色纱衣,长发松松挽起,几缕发丝垂落颊边,衬得那张本就绝色的容颜,在烛光下更添了几分慵懒与魅惑。
托盘上,是一盅尚冒着热气的汤药。
“殿下宵衣旰食,也该顾惜身子。”她将汤药放在桌案边,声音柔媚入骨,“妾身特意为殿下炖了些安神补气的汤。”
傅孤闻连眼皮都未抬一下,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淡的回应:“嗯。”
苏月婳却毫不在意他的冷淡。
她需要他的真龙之气。
尤其是在祠堂暗中动用鬼气之后,那股消耗让她有些不适,迫切需要补充。
而眼前这个男人,就是最上等的“补品”。
她绕过书案,走到他轮椅旁,俯下身,状似无意地靠近。
一股幽冷的异香,混合着女子身上温软的气息,悄然钻入傅孤闻的鼻息。
他批阅文件的手,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。
“殿下似乎不喜妾身靠近?”苏月婳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,指尖却似有若无地划过他轮椅的扶手,离他的手背只有寸许距离。
傅孤闻的身子明显僵硬了几分,呼吸也沉了一瞬。
他侧过脸,避开了她过于贴近的距离,声音冷硬:“无事便退下。”
“殿下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,可真是伤了妾身的心呢。”苏月婳轻笑,非但没退,反而更靠近了些,几乎是贴着他的手臂。
她能清晰地感受到,随着她的靠近,他体内那股纯粹浩瀚的真龙之气,正隐隐波动。
这感觉让她体内的阴气都活跃起来,带着一种狩猎般的兴奋。
她喜欢看他这副故作镇定,却又无法完全掌控身体本能反应的模样。
真是有趣。
她伸出手,似乎想为他整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。
指尖温凉,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鬼气,即将触碰到他胸前的衣料。
就在这时
她的指尖,无意间轻轻碰触到了他腰间悬挂着的一枚玉佩。
那是一枚样式古朴的螭龙纹白玉佩,触手生温,质地细腻。
就在碰触到的瞬间,阴璃的脑海中,毫无预兆地闪过几个极其模糊、破碎的画面。
纷飞的大雪……
一株傲然独立的红梅……
一个模糊的、穿着白色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