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孤闻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气息涌入体内,让他微微一怔,但此刻注意力都放在苏月婳身上,并未深究。
他看着苏月婳依旧虚弱的模样,眉头微蹙,沉声道:“我这就叫府医前来。”
苏月婳却摇了摇头,虚弱道:“不必了……府医……没用的……”
傅孤闻原本稍缓的神色,因她这句话又冷了几分。
没用的?
是觉得府医医术低微,还是,根本就是装腔作势?
他定定地看着苏月婳,眼底审视意味更浓,“太子妃此话何意?府医乃是太医院调派来的,医术精湛,若连府医都束手无策,莫非太子妃以为,本王能有更好的法子?”
言语间,已然带了三分不悦,七分探究。
苏月婳看进傅孤闻眼底的怀疑,心中无奈。
这男人,当真是油盐不进,半分信任也无。
苏月婳深吸一口气,想要解释,却只觉得胸腔一阵闷痛,紧接着,一股腥甜涌上喉咙。
“咳咳……”苏月婳猛烈地咳嗽起来,单薄的身躯也跟着颤抖。
傅孤闻眉头微蹙,眼中闪过一丝不耐。
这女人,又在耍什么花招?
然而,下一刻,苏月婳却猛地捂住嘴,手背上,瞬间染上点点猩红。
鲜红的血迹,触目惊心。
傅孤闻瞳孔骤然一缩,原本的怀疑和不悦,瞬间凝固在脸上。
魂小花愤懑地从簪子里钻了出来,化作透明魂状在苏月婳耳边大骂起来,尖锐又聒噪。
“瞧见没瞧见没!我就说这男人靠不住!你都吐血了,他还那副死人脸,心里指不定怎么想你呢!说不定还以为昨晚上是你装神弄鬼在吓唬那两个院儿的。”
“依我看,咱们直接走得了!理他作甚!”
魂小花絮絮叨叨,吵得苏月婳脑仁疼。
她虚弱地靠在床头,一手捂着胸口,一手紧抓着傅孤闻的衣袖,面上依旧维持着病弱之态,眼神却微微示意魂小花安静。
“阴璃!你这样图个啥啊!”
苏月婳放下手,虚弱地抬起头,嘴角还残留着血迹,更衬得面色苍白如纸。
她眼神黯淡,语气平静,“殿下现在可信了?妾身若是再不医治……怕是真要……横死于此了。”
“你想让本王做什么?”傅孤闻沉声问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。
苏月婳闻言,眼神微亮,声音细若蚊呐,“殿下……妾身怀疑……这院子里被人做了手脚……妾身如今这般模样……怕是难以应对这般阵法……”
她顿了顿,“萧衍兴许能破此阵。”
萧衍?傅孤闻眉峰微挑,他虽也算有些本事。
只是,让一个外男随意出入后院,终归不妥。
“萧衍毕竟是男子,出入后宅,多有不便。”
傅孤闻略作迟疑。
苏月婳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,虚弱地笑了笑,更添几分病态的柔弱。
“若是萧衍能够看破什么,殿下书房的失窃之事,兴许也能有些眉目。”
她说着,又忍不住咳嗽起来,身躯微微颤抖,仿佛风中残烛,随时都会熄灭。
傅孤闻看着她这般模样,心中那丝顾虑,终究还是被担忧压了下去。
他略一颔首,对着门外吩咐,“风灼。”
风灼应声而入。
“去后门,将萧衍请来。
风灼领命而去。
没过多久,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萧衍跟着风灼,快步走进屋内。
他进门先是施了一礼,目光落在床榻上虚弱的苏月婳身上,神色微凝。
傅孤闻闻言